这老头儿开始面对主席时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
后面讲开了,他便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浩浩荡荡滔滔不绝。
治理江河应当是先治本,后治标,或者是标本兼治。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实际上,这些年来,我们只治标不治本。
或者是极大的忽略了治本。
不仅仅是一条黄河,一条淮河如此,全国水利工作都存在这个严重的问题或者说是这个倾向。
为什么?因为就跟多块好省一样,最容易被看到的是前面两个。
胖老头儿看着自己同伴慷慨激昂,就连大越进的政策多快好省都拿出来公然批判,他的内心已经彻底麻木了。
大概是担心同事被斩立决,他还在旁边聊甚于无地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是划片处理的。
你负责建设个水库,管理个水库,你还能管上游人家种什么东西吗?没这个权限。
再说人家上游种什么养什么做什么,挣的是他们的工,也顾不上下头的水库啊。”
瘦老头儿干瘦的手一挥“就是这个问题,顾头不顾腚。
就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饮鸩止渴。
我们本来就是个少林木的国家,全国的森林覆盖率很低的。
本来家底子就薄,这些年来还做了那么多毁林的事。
小钢炉也没炼出能用的钢材,造出来的田,种了没两年,收的庄稼,还赶不上撒下去的种子。
这大自然就跟人一样,它自己会选择最合适的方式。
哪儿能长什么,它有数的很。
森林的价值远远胜过于一两年产出来的粮食。
我们毁掉了它们,讲是吃祖宗饭断子孙粮都是轻的,根本就拖不了那么长时间,一代人自己就能看到恶果。
林木跟草地,这些植被的覆盖对于涵养水土抗旱防涝的功效实在太大了。
一片森林就能调节一个地区的气候。
水多了,植被可以吸收保存。
水少了,大量的植被存在可以减少水分蒸,缓解旱情。
好比现在的盐碱地之所以会形成,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水分蒸太快。
总不能在所有的地上都盖上地膜,用来减少水分蒸。
植被就是天然的地膜。”
主席听得津津有味,还问那老头儿“那我们是走错路咯,力气用错了地方。”
胖老头儿急的简直要跺脚,好不容易听见主席话,他赶紧往回找补“这些年来,同志们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哪知道瘦老头儿不像话,朋友要救他的命,他居然当场拆台“这又是另一方面,治标。
现在整个江河的治理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分段而治。
明明是一个国家,却搞得七零八落。
就比方讲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吧,河南跟安徽两省之间,洪河河道就有拦洪闸。
洪河与淮河河道,又建设了阻水工程。
两省的群众各修一座拦河大坝,不是要人命吗?水一多,安徽那边赶紧把闸门砰的一声关上,要么就开个小小的口子,河南这边的水根本泄不出去。
水一少呢,河南又迫不及待地把闸门关死,愣是不给下面的安徽水喝。
旱灾相形之下还好点儿,旱灾起码能给人机会走出去,也给国家救援的时间。
那大水呢?洪水一来,本来应该流向东海。
结果被拦着,就是水汪在这边,死活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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