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嗓子都劈了,撕心裂肺地喊“你就是想捞钱,你们丧尽天良,什么钱都要挣!
你还我老婆孩子命来。”
余秋拼命躲“我挣什么钱了,我开一台刀才拿十五块钱站台费。
我疯了我下夜班不休息,为了挣这十五块钱。
麻醉意外谁都不想,你们冷静一点。”
可惜这时候家属怎么冷静得下来,只赤红了眼睛揪着余秋不放。
周围的乘客不知道是生怕殃及池鱼还是与家属同仇敌忾,明明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居然如同摩西分海般的让出一条道,叫家属们顺利拽住了余秋。
“你甭想跑,开刀会死人,你为什么要开刀?”
“开刀更多的是救人。”
余秋被拽住了头,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扯着嗓子喊,“地铁还可能碰到隧道坍塌呢,难不成全世界都别建地铁。”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动,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余秋的脑袋挨了重重一击,眼冒金星晕倒前的瞬间,她在心中草泥马奔腾。
麻蛋,她这乌鸦嘴,该不会真碰到隧道坍塌吧。
郝建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刚碰到孕妇的肚子就惊得又缩回头“妈呀,这么硬啊?”
他傻乎乎地问了句孕妇,“你疼不疼啊?”
孕妇已经说不出话来。
余秋无奈“你肚子硬成这样,你疼不疼?”
郝建国老老实实地回答“应该疼的,像板状腹,疼得要死。”
哟,这孩子居然还知道板状腹。
《赤脚医生手册》没白看。
余秋挑挑眉毛“虽然病因以及生机制都不一样,但放在一块儿理解也行。”
郝建国总算又伸出手去,摸着孕妇的肚子却忍不住抖“生孩子这么疼啊。
这才多长时间才能生?”
“难说,现在宮缩还不规则,可能疼一天一夜都生不下来。”
郝建国顿时脸色煞白。
他大哥当年阑尾炎作,疼了一个下午才开上刀,感觉就生不如死了。
要是一天一夜,这方英会不会活活疼死过去?
“现在知道你妈妈生你们兄弟有多不容易了吧。”
余秋顺带着给孕妇做了个简单的心肺听诊,也好尽可能排除一些孕妇高的妊娠期疾病。
其实就是现了有问题,她现在也没什么能做的。
缺医少药,大队给她配备的家当医药箱堪比雪洞,那点儿药品压根就不够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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