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吓坏了,他可不管是不是药材,他只知道蚂蟥咬过的伤口还在往外头冒血啊。
生产队长看这小伙子吓得快要哭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莫慌。”
他从田头抽了干麦草,擦了根火柴点燃,然后要拿新烧的草木灰盖胡杨腿上的伤口。
余秋一把拦住,连连摇头“不行,这会造成伤口感染的。”
千万不要小瞧这种事。
她在icu轮转的时候,就曾经碰到过类似的病人,最后那个展为败血症的农妇家里头花了八万块钱也没救回她的性命。
赵大婶从坛子里头摸出泡了大半个月的酸菜杆子跟酸萝卜,又加了酸溜溜的西红柿与短小精悍的朝天椒,跟切开的鱼块一道,热热闹闹地烧了一大锅酸汤鱼。
起锅的时候,家里头碗都盛不下,她索性豪气地装进脸盆里。
鱼一上桌,浓郁的酸辣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农家小院,引得余秋忍不住想咽口水。
她穿到这里肯定是变馋了,余秋十分肯定。
明明在医院工作时,她已经常年习惯吃手术室缺盐少油的手术餐,结果一来到杨树湾,她口味都变重了好多。
太阳早已掉到地平线底下,天色将晚,正是乡间最惬意的黄昏时分。
家家户户都端了饭桌摆在院子里,趁着最后的天光享受一天中最悠闲丰盛的晚餐。
赵大婶今儿大手笔,烧鱼时特地放了猪板油,汤色醇厚,香气四溢。
她又跟两个儿媳妇一道,烫了空心菜、炒了茄子跟冬瓜片,末了煮饭的时候还不忘炖上一瓷盆的螺蛳,四菜一汤,愣是将家里的饭桌摆得满满当当。
要不是实在没地方放了,她还打算凉拌个黄瓜丝来着。
余秋等人被硬压着坐在上桌,就连何东胜都没能逃脱,愣是被拽下来当陪客,谁让他是六队的生产队长。
他笑着直摇头“这又算哪门子的规矩啊。”
“怕啥,今儿就吃饭,没人劝你酒,要喝自己倒,不喝没人压。”
宝珍的母亲跟这盆酸汤鱼一样,劲头十足,“小胡会计,你要不要也来一杯?米酒,不醉人的。”
胡杨赶紧摆手“我不喝酒。”
酿酒要粮食呢,国家现在口粮都紧张,哪里能这样糟蹋。
赵大嫂笑容满面“那好,不喝酒就吃菜,多吃点儿。”
说着,她直接拿汤勺舀了鱼块往余秋碗里头倒,“都别客气,鱼趁热吃香。”
余秋吓得恨不能直接逃之夭夭,从上桌起,她碗里头就没停过。
宝珍母亲相当富有创造力的在鱼汤里头打了三个荷包蛋,硬是塞给他们三人,她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胡杨见状抿嘴直乐,赵大婶对余秋热情的看得他都想笑。
谁知道他笑容还没挂到脸上呢,碗里头就堆成了小山,赵大嫂雨露均沾,仨小知青一个都没落下。
慌得胡杨赶紧端起碗,要跟何东胜讨论水车的转动问题。
水车能否被带着转动,取决的不是水流度,而是叶片面积值跟水斗体积的关系。
他嘴里头报着方程式,一长串听得宝珍头晕眼花,赶紧学着母亲的样子也给客人夹菜。
胡杨跟田雨都端着碗呢,就余秋没反应过来,又一次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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