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大摇摇头,“我跟宣传队他们坐船走。”
郝建国嘿嘿直笑“你干脆加入他们得了,正好教他们跳《白毛女》。”
周家老大笑了笑,回男知青点去拿自己的行李。
周卫东急得不得了,他本来还打算今晚去抓田鼠,连夜烤熟了给他哥带在路上吃。
结果他哥居然临时改主意,非得马上走。
胡奶奶张罗着给这孩子烧开水打蛋泡炒米,嘿,坐船要好几个钟头呢,肚子最容易饿。
结果一掀鸡蛋篓子,她才反应过来最后两个鸡蛋全让产妇吃了。
才生完娃娃的女人,总归要补营养吧。
周家老大连连摆手“别别别,奶奶,我吃得饱饱的,你别费心了。”
外头大路上响起人的喊叫“周卫国,你快点儿,船不等人的。”
他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往外头走,经过余秋的时候,他丢下了一句“对不起。”
那三个字就跟烫舌头一样,说得又急又快。
等到田雨听清楚的时候,他已经跟阵风似的跑开了。
小田老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满脸茫然“对不起什么啊?他干啥了?”
余秋伸手捂了下脸,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他抄过我家,我妈是被他们带走的。”
屋子里瞬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周卫东的脸涨得通红,嘴巴张大了,几次想说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虽然满打满算,他们下乡才一个月,但因为红星公社的革命热情有限,他已经忘了余秋黑五类子女的身份,也完全忘了他哥曾经奋斗在革命一线。
“好了。”
田雨不悦地挥挥手,皱着眉头瞪周卫东,“你哥不是在上高中嘛,让他好好上学吧,别没事到处瞎转悠。
要真想结合贫下中农,他申请下乡插队啊,肯定没人拦着他。”
周卫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早了,睡觉吧。”
余秋抬脚出知青点,临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又回过头,表情严肃地强调,“大小便都不要下床,现在你不能朝下面使力气知道不?”
田雨的好奇心立刻又起来了,追着余秋到后面山洞还不停地问“干嘛啊?她有什么不好吗?我看挺好的啊。”
“刚才她子宮掉下来了。”
田雨没听明白“啥宫?”
“子宮,就是女人装娃娃的地方。”
余秋叹了口气,“禾真婶婶说这里的妇女黑屁股,生孩子艰难。
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说实在的,她是运气好,无论如何,大肚子都是生下孩子才子宮脱垂的。
如何还在怀孕呢?如果还没生,宮颈就掉下来了,她到底应该给人怎样保胎,又如何选择分娩方式呢?
这儿什么都没有。
“她们太辛苦了。”
余秋下意识地捏太阳穴,“这种情况除了先天性育问题之外,基本上都是孕期太过劳累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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