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们走过来的时候,要不是你开口喊我大哥,我根本就认不出你人来。”
一个个黑不溜秋,活像是从煤炭堆里头钻出来的。
余秋猛的抬起头,突然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冲进后面的山洞里头,对着墙壁上贴着的镜子看自己的脸。
妈呀,这么多天都是披星出戴月归,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晒黑了起码5个色号,基本可以达到换一个人种的效果。
7月份的太阳多烈啊,紫外线的威力十足。
现在又没有什么防晒霜,虽然他们出门的时候都带着护袖头顶草帽防止晒伤,但人就时不时就要全暴露在太阳底下,不晒成黑炭才怪呢。
余秋捂住嘴巴,咯咯咯地笑出声。
田雨刚好拿了东西出门,见她对着镜子乐不可支的模样,立刻了然于心“高兴不?看咱俩现在,是不是就是地地道道的杨树湾人?谁还敢把我们当成城里下来的娇小姐,以为我们什么事都不能干?”
余秋拼命点头,高兴,她当然高兴。
黑色没有遮盖天空,可是遮盖了她的脸啊。
认不出来的,周家老大肯定绝对认不出来。
上辈子自己高中军训的时候,也就在太阳底下晒了半个月不到。
结果回家的时候,从小相依为命从来没有看错过麻将牌的奶奶居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孩子你哪家的,是不是走错门了?”
余秋立刻挺直了腰杆,她才不怕呢。
只要不说话,她就不信还能叫人看出端倪来。
原本女性的服装型都极具欺骗性。
两个原先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只要穿了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头,就已经能够让人不得不费些心思才能区分开来。
加上从八中的这位余秋留下的行李箱中的衣服鞋子来看,她的身材跟自己应当也相似。
这就又为以假乱真了便利条件。
余秋美得都快吹起小曲了,流行歌曲不能唱,起码可以来一《红梅赞》。
结果两个女知青笑嘻嘻地从山洞里头出来后,惊讶地现外头的气氛不太对劲。
原本热热闹闹收拾大鲤鱼的知青们全都噤声屏气,连爱说爱笑的郝红梅都缩着脑袋,一副犯错误被教导主任当场逮到的模样。
知青点门口多了个人,因为身材高大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人。
他的五官像是用斧子凿出来的,连眼角眉心的皱纹,都来得比别人深刻。
他伸手指着那条已经被开膛破肚,架在竹竿子上烤出了香味的大鲤鱼,目光尖锐得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着胡杨“你给杨树湾做了贡献,所以杨树湾奖励了你一条大鲤鱼?你真是做了好大的贡献。”
旁边韩晓生张张嘴巴,试图替倒霉的胡杨辩解“叔叔,其实……”
中年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韩晓生顿时一股凉气从头心直接蹿到脚底,浑身冰凉。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只模模糊糊冒出一个念头,哎呀,到底是杀过日本鬼子,打过国民党反动派,还上过朝鲜战场跟各国洋鬼子都打过仗的人啊。
将军到底是将军,果然不一样。
其实胡杨好冤枉的,刚才这人突然间出现问哪儿来的大鲤鱼,周卫东那小子口上花花,开玩笑说是胡杨的媳妇儿。
正在屋里头忙佐料的胡杨跑出来,喊了一声“爸爸”
,他们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结果胡将军听说这条鱼是大队奖励给胡杨的,为了表彰他改造工具促进生产力;他不仅没有表扬胡杨,反而了好大的脾气。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很多贡献?杨树湾的老百姓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啊?”
将军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异常沉重,压的人舌头都不会打转。
胡杨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立在自己父亲面前,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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