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话说出口,院子里头都陷入了沉默。
大队书记鼓励了她一句“接着说。
大家都是想解决问题,没什么不能讲的。”
余秋也鼓足了勇气,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水不可能凭空消失,必须得有地方待着。
下雨的时候,沟河池塘就是蓄水池。
干旱的时候,它们就是水源。
所以,我觉得可以考虑直接将它变成鱼塘。”
八队生产队长叹了口气“可是人要吃饭啊。
小余大夫,不种粮食吃什么?”
“可以养鱼养鸭子,种莲藕、荸荠、芋头。”
她迟疑了一下,“其实水稻说不定也能种。”
她上辈子跟着同事去那个农家乐玩的时候,曾经听老板娘提过一嘴巴,水面除了能种水芹菜、空心菜之类的蔬菜,也可以种水稻。
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不种水稻?老板娘笑她脑袋转不过弯儿来,种水稻不挣钱。
一斤水芹菜能卖两块钱,而且割了一茬又一茬,一亩水面带管不管都能产万把斤。
水稻产量就差远了,亩产不过千斤,而且一斤稻子才能卖几个钱。
所以别说是搞水面种植了,2o19年全国抛荒的农田就一大堆。
人是会用脚投票的生物。
田雨立刻附和“对对对,水面能种东西。
我跟余秋种的空心菜再过段日子就能吃了。
胡杨的蒜头也长了蛮长一截子。”
她们还琢磨着看到时候能不能种水芹菜。
那个开水烫过了凉拌也能吃。
郑大爹摆摆手“那个不一样,水这么深,到时候秧长不出来就不能做那个什么光合作用,是活不了的。”
“稻子直接长在水面上。”
何东胜插了句嘴,“这个叫葑田,古时候有人拿一种草的根茎聚起来,周边打上木头框子,浮在水面上种水稻。
这样无论水高水低,稻子都不会被淹了,平常也不用打水。”
郑大爹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嘀咕“我种了一辈子田,还真是头回听讲过这个。”
“唐宋时候,这种田蛮多的,后来那种草少了,又兵荒马乱的,渐渐的这手艺就失传了。”
何东胜微微笑,“我也是听农林班的老师讲的。”
“有的!”
田雨也兴奋起来,“我表姐下放的地方有垛田,他们的油菜就长在水上。”
余秋知道兴化垛田,那可是名气不逊色于婺源的油菜花圣地。
不过垛田其实还是类似于江心洲的存在,跟她所说的水面种稻有差别。
院落再度陷入沉默。
农民其实很愿意接受新兴事物,无论是打水机还是化肥,他们都接受的很快。
可是水面种粮食又是另外一回事。
万一不成功呢?这么多撒下去的稻种要怎么算?耽误的年景又怎么补救回头?
“反正现在还淹着。”
何东胜站起身,率先打破沉默,“咱们就两头都动起来好了。”
他脸上肌肉舒展,“先拿几亩田试试看秧苗能不能直接在水面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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