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才说道“昭南王府的人并不知道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但他们即便见了,也不会到处说,所以无需担心。
我父亲因为常年昏迷,醒了也都浑浑噩噩的,有时候可能连我都不认得,你是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至于皇上,我自然是希望能让他信服的,但我原本就是个混不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无需担心,殷楚虽名声并不甚好,但也能保你平安。”
江茗想了想,拿出一张纸,腾上自己方才写的几条之后,又在后面加上一条——尽量满足彼此蒙混过关的需要。
她递给殷楚,一边说道“我听闻你时常在外面吃饭,若是晚上回来一起用饭,就提前让人告诉一声,省的我没准备。”
“若是晚上来不及回来,会与你说的。”
殷楚答道。
“嗯?”
“新婚燕尔,还天天往外跑,未免太过分了。”
殷楚说着,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
春日疾进,草长莺飞,转眼就过去了。
有篇文章从临安府了声迹,一开始只是在读书人之间传说,后来成了街临巷里的杂谈,转眼之间声势便起的浩大,沿着水路直捣华京。
一开始是些水码头的船工当做笑话似的说,他们接触的人多且杂,后来有些流莺甚至编了小曲儿偷偷传唱,逗人一笑。
什么东西新鲜,便有人跟着学,甚至连那声名在外盈袖坊也掺了一脚,只不过说的含糊,外人挑不出什么错儿,可在有心人耳朵里就另外一说。
华京城的读书人得闻此事,读了这文章,一个个也跟着技痒起来,偷摸摸的写些文章想要比上一比。
未出几日,这事儿便取代昭南王府的婚事,成了最热的茶谈。
但这些东西却也是在控制之内,一来没有触及到靖文帝的皇权,二来没有人借此生事,一切都是暗流涌动,反而能保的乔靳平安。
甚至连江茗听闻此事,也由衷赞叹一句殷楚好手段,做事竟然能如此缜密。
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墙面,将那些不好的俱都挡在外面,任凭你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
因着这事儿,江茗对殷楚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只怕这人表面不露声色,实际手下能人辈出。
待到这些话语传到靖文帝的耳中时,话风也变了一变。
说的是外乡人在这华京城甚是不好做生意,乔靳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卖的平民路子,看着生意好,可却不怎么挣银子。
然而那玉风阁的老板看着眼红,这便在皇上面前进谗言,硬是要压这太和楼一头。
玉风阁实际的掌柜的是谁?京城里谁人不知便是当今国舅萧罗。
传言中更说,这萧罗一开始想要直接将太和楼盘到自己名下,后多亏了皇上目光清明,只是暂将乔掌柜留于宫中。
靖文帝无端端的被拍了下马屁,心里还算受用,但他原本想借此提涨自己名望的算盘却落了空。
掌印太监曹昌将那篇临安府传出的文章递到靖文帝案前时,靖文帝看了,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还说这文章写得好,字字句句为国忧心,颇有大才之风。
靖文帝如何不知这玉风阁的真正掌柜乃是萧罗,只是间小小饰铺子,便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仔细问了曹昌,得知那太和楼大部分的买卖都是做的平民生意,寿谦票号放贷甚至连平民都不沾,只于商贾之间行事,比那原本稳固京中的福来银庄更要规矩万分。
曹昌这才堪堪开口,对着靖文帝说道“皇上,户部尚书阮庆今日递上来折子,事关这乔靳之事,行帐算的颇为清楚,也算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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