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歌问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殷楚淡淡说道“今日有乔掌柜撑着,朝廷却不想解决之道。
明日便有其他商贾。
先生不知,这大胤年年税收,可有一大半是出自商人之手。
若是他们都没了,朝廷吃什么用什么?没的用了,后日便会轮到百姓头上。
无论是何人,但凡取财有道,守大胤律法,为何要受这无妄之灾呢?”
陈青歌咬紧下颌,过了半晌,这才开口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陈某不过是一介贫寒书生,就算在街上叫骂,也难有几个人来听。”
殷楚微微笑道“先生才情过人,在华京城中也是颇有名气,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今日殷某正是来帮先生走回正路。
针砭时事,也绝非只有在朝官员可为。”
陈青歌皱起眉头。
殷楚将乔靳被靖文帝软禁一事向陈青歌说了清楚,又说“先生腾书针砭此事,我便将这文书传出去。
皇上若听了,自然知道自己所做有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则改罢,否则无需再来个十年,北胡便又要踏马碎山河而来。
先生倒也无需担忧,此文章一成,我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乔掌柜的老家临安府去,从那处传起,便不会有人想到与华京城里的人有关,可保先生无虞。”
陈青歌还在犹豫“只怕此事就算做了,也毫无意义。”
他经了多年的磋磨,早已经失了斗志。
殷楚见他松动,便说“还是《论语》,里面有句话是‘知不可为而为之’,先生可知是什么意思?”
“明知不可能做到,而非要去做。”
陈青歌答道。
殷楚摇了摇头“非也。
孔子之意是告诉世人,做事时不问可不可能,而应问应不应该。
先生觉得应该,便应执笔。”
两人又来回磨了稍许,陈青歌终是将这事儿应了下来,殷楚提出明日一早便来取文章,人命关天,总要动作快些。
说完,殷楚又问“我可是第一个来与先生说这事儿的人?”
陈青歌心里猛地一跳,藏在房间里的江茗和飞浮也互相看了一眼。
只听陈青歌回道“是。”
“那便叨扰先生了。”
殷楚拱了拱手,转身出了院子。
待他走了,江茗这才从屋里出来,看着陈青歌眨了眨眼“原本我想做的,如今被人抢了先。
那便劳烦院主了。”
陈青歌只说“如此一来,书卷怕是要晚些。”
江茗笑道“无妨,大事儿优先。”
说完,也与陈青歌作别,这才离去。
江茗行在路上,倒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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