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罗这话便是映射崔贞贪墨,先前不说,等到自己贪够了,再出来装作好人。
崔贞被气得浑身直抖,指着萧罗骂道“你那玉风阁,在京中大揽财物,养出奢靡之风,如今这席上哪家女眷没有玉风阁的两件饰,可那造价,那用料,却是吃人的银子。”
靖文帝一听,问向萧罗“玉风阁,我倒也有耳闻,可是你的名下?”
他如何不知玉风阁是萧罗的名下,只是这般问来,方能将责任撇清,不是自己御臣不严,只是实不知情。
天下万般事,皇上怎能全知全能?
萧罗恭敬回道“并非微臣名下,而是家中一表兄的产业。
微臣一早便苦口婆心的劝他,也了解到,玉风阁一年扣去成本,盈润在一千两银左右。
这次他便直接捐了六千两银,这玉风阁在京中方七年,他便将六年的所得尽数交了出来。
取之有道,用之为国。
大抵是碍了崔尚书的眼,这才挑出来诟病。”
他这话一说,江茗倒笑了。
太和楼一年盈润四千两,这还是在平民老百姓那儿赚钱,走的成本价。
这还是她名下赚的并不多的一处。
这萧罗开口就销了四倍,更何况玉风阁那些饰的要价,怕是一年四千两都打不住。
更何况,这萧罗捐没捐,捐了多少,最后又回来多少,是不是只走了表面文章,这都说不定呢。
靖文帝闻言,说道“玉风阁捐银子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当日还想要赏那掌柜一番,后又耽搁了。
未曾想竟然是皇后母家。”
皇后微微颔“萧家为国为君,实在是应当的。”
眼看着这场崔贞豁出性命的进谏朝着奇怪的方面去了,反而要让萧罗贪利,皇后风光,江衡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冲靖文帝一拜“陛下,延庆道的军饷,实在是不能拖了。
山西大旱,灾民流利,再让那北胡贪了便宜,趁机进犯,内忧外患啊。”
说来可笑,也不知是谁想的法子,竟然先将延庆道的军粮送去了山西,用以缓解灾情。
可一来二去,延庆道竟然凭空少了军饷,支出记在了兵部的头上,粮食银子却是一样没见着。
靖文帝问“山西巡抚同布政司呢?不是领了粮食银子去救济了吗?怎得还占着延庆道的军饷?”
这边是崔贞和江衡最为恼火的事情,这山西巡抚和布政司皆是萧罗的门生,两人从中作梗,扣着朝廷拨下来的粮食不,只让商贾拿粮出来低价买百姓的地,从中牟利。
这事儿他们没法弹劾萧罗,但总要揪着这巡抚和布政司下手,延庆道的军饷,怎能也让他们吞了?
萧罗连忙回道“皇上明鉴,粮食下去了,还布好粥棚,可这旱情不减,朝廷拨了再多,也只是个无底洞一直往下添东西啊。”
他转头看向江衡,嘴角一挑,恨恨说道“大将军,萧罗我敬你为国厮杀,是条汉子。
可咱们不能做一样,说一样吧?既然今日你非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那我也不好再客气了。”
江衡皱起眉头,他肤色原本就深,体格魁梧,这么一做表情,实在凶煞人了“你说什么?”
萧罗走到江家桌席前,说道“大将军表面为国,可还不及我那表兄,愿意将家里的银子捐出来。
方才崔尚书说玉风阁饰价高,是吃人的饰。
可你们看,大将军府的女眷,身上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顶尖的?前两日我表兄还与我说起,大将军府因着皇上赐宴,要求他们送上最新的衣料饰进府,以供挑选。
放在宫中,这是常事,皆因皇上乃天子,皇后母仪天下,贵不可言。
可在民间,对玉风阁来说,却是头一遭。
我那表兄原本不甚愿意,后耐不住胁迫,只好送去,开了头回,这才来同我说起。
否则便是我,也不知镇国大将军竟然是这般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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