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拣起一块沉甸甸的黑块块正yu往口袋里塞,新三婶一把抢夺过去,扔到墙角:“这哪是煤啊,这是石头,笨蛋,连什么是煤,什么是石头,都分不清楚,白长这么大,”
“哟,”
我冲着新三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拣起一颗黑块块:“三婶,你看,这块是不是煤啊?”
“是,”
新三婶点点头:“可也是,你家用的是煤气,你从来也不接触煤,难怪不认识煤!”
我与新三婶手忙脚乱地拣满两麻袋煤块,然后推到院墙外,我又如此这般地把新三婶的肥屁股,又是按、又是压、又是抓、又是掐、又是揉地推到拱洞外。
当我钻出工厂院墙时,正yu爬起身来,只见新三婶猛一用力,那装满煤块,沉甸甸的大麻袋非常轻松地飞到她的肩膀上:“哇,三婶,你好有劲啊!”
“少废话,把你的麻袋背起来,快点跑!”
“唉呀,唉呀,”
我也模仿着新三婶的姿式,双手奋力拽扯着装满煤块的麻袋,可是,同样份量的麻袋,新三婶嗖的一声便扛到肩膀上,快步如飞地小跑起来,而我,呲牙咧嘴、嘿哟嘿哟地又是拽又是拉,折腾了好半天,而手中的麻袋却好似重达千斤,又尤如抹了上万能胶,死死地粘贴在泥土地上,任凭我用尽了气力,就是不肯离开地面,无奈之下,我回头去,希望新三婶能帮帮我。
豁,哪里还有什么新三婶的影子啊:啊,三婶的力气,可真大啊!
我一边感叹着新三婶那令我不可思议的气力,一边生硬地拽扯着麻袋,一步一喘地向黑漆漆的胡同里迈去。
“笨蛋!”
黑暗之中,新三婶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把接过我的麻袋:“小骚蛋子,白长这一身的臭rou,这点玩意都扛不起来,给我吧,像你这么硬拽,不用到家,麻袋就得磨破!
嗨,”
新三婶紧紧地握住麻袋,“嗨”
地一声,麻袋便顺利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看得我直咋舌头:“好大的力气啊!”
“来,小力子,”
偷来了煤炭,新三婶顾不得休息,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生火烧饭。
我与三叔盘腿坐在收拾干净的小土炕上,一边咀着花生豆,一边呷着白酒,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
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妈妈的身上,一提及妈妈,爸爸因强烈的不满而喋喋不休地起牢骚来:“哼,你那个妈哟,心里谁也没有,除了你,她的大儿子,谁也不行!
你看看人家包公的嫂子,嗯,可到是的,老包刚生下来的时候,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皮肤黝黑,三分人相,七分鬼相,他的父母认为生了一个怪物,要把他扔掉。
可是,包公的嫂子说什么也不让,是嫂子把包公一点点拉扯大的,是她,”
“得了吧,”
我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我说三叔啊,你可得了吧,根本没有这回事,这都是民间戏曲故事,你可别把这些当成历史哟!”
“怎么没有,”
三叔不容置疑地坚定道:“有,有,包公就是他嫂子带大的,他还吃过自己嫂子的nai呐!”
“没有,没有,这都是民间故事!”
于是,我与三叔互不相让地争执起来,争来吵去,彼此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突然,穷途末路的三叔,气急败坏地把酒碗一摔:“可到是的,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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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包大人的嫂子,三叔气得酒碗一推,倒头便睡,新三婶嘀嘀咕咕地给三叔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三叔的身旁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着我:“还傻瞅啥呢,快点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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