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翼翼地舔了舔嘴皮子,“殿帅您太抬举我了,您也别介我方才的话,我那的确是实打实的说,大姐姐什么身份啊,我哪里敢跟她针尖对麦芒呢,至于殿帅所谓托生这事,那就是上辈子造的福孽了,我上辈子大概是造太多的孽,所以这辈子才投胎到了这样的躯壳里,过得凄凄惘惘。”
说到后面心中嗒然起来。
方才那番话虽阴阳怪气了点,但她也没说错不是,他何必这样锱铢必较,稍微有点容人之量的君子风度不好么?
萧逸宸呢,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她,恍若审视着一件器具,因着精美贵重,所以要好好打量,不能容一丁点的缺缝,看得越仔细,那鹰隼似的目光便越发透出针尖一样的锋芒。
沈南宝心头栗栗的,却把背脊挺得更直了,露出一副信誓旦旦绝没有扯把子的神情。
就这样两两相顾无言,沈南宝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觥筹交错,正觉得脚麻,作势要换了左脚来撑身子,没料他抽冷子来一句,“五姑娘既这么说,那做萧某的夫人罢,这样就没不用这么凄惘了。”
沈南宝跌了个趔趄,被风月紧紧扶住了,只将一双眼骇然地看向萧逸宸,“殿,殿帅,您,你说什么?”
她大着舌头,一张脸也通红,脑子里哆哆嗦嗦回想着方才他说的话。
萧逸宸看着好像云淡风轻,但实则内心也沸水似的,七上八下的滚。
他有些慌乱地捵了捵腰上的蹀躞,只觉得今个儿这七事佩得有些不大对,怎么那么紧呢,总膈着,害得他站都站不安稳了,没有一点持重端肃的姿态,他得回去好好和伺候他更衣的未熄好好说说,别系这么紧。
罢了,现在管这些干什么呢,要紧的是她怎么看。
他方才那话虽说这话带了点急性,但细细来想,也挺有周章的。
她过得不好,镇日提心吊胆,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所以最初总不免感同身受地多关照。
他原以为不过如此,最多是心里存了些对她的赏识。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把视线用来找她,前些时日听说她好奇那个陈方彦,他差点当场把御赐五彩瓷毛笔拧断了。
今个儿也是,他不耐她同陈方彦笑,更生出了一股要把她梏进自己后院私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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