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程宗扬挺身道:“大夥儿就豁出去走这一趟!”
“再商量商量成不?”
角落里有人小声说。
朱老头陪着笑脸,“那个……我这儿正好有点事……”
程宗扬理解地说:“谁能没点事呢?你要去不了,就不去了吧。”
朱老头朝众人看了看,有点苦地咽了口唾沫,“就我一个人?”
程宗扬没理他,“准备好咱们就走。
谢兄,你到下面去过,咱们两个打头,武二在後面接应。”
朱老头脸苦得能挤下汁来,他眼珠转了半天,最後带着哭腔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小程子,你就不能给老人家一个安静的晚年呐?”
“闭嘴!”
朱老头被他吼回来,只能一跺脚,勾着头钻到那群花苗女子中间。
这是他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些花苗男女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面带笑容,与自己的族人互相告别;武二郎、吴战威神情亢奋,不停骂着粗话;那些云氏商会的护卫都没有作声,沉默得如同钢铁。
萨安怔怔看着这一切,忽然清醒过来,“我知道一条小道!”
岩浆炽热的温度在洞窟内弥漫,所有人都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响。
那些花苗女子脚踝的银铃都被布帛包住,雪白的脚掌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移动,朝山峰底部无人知晓的鬼王宫走去。
几名无法行动的伤者连同阿夕被留在洞窟里,他们的处境最为危险,鬼王峒的武士随时可能找到他们,把他们一一杀死,但苏荔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每人一柄匕。
不是防身,而是用来自尽。
萨安走在队伍最前方,开始还不停抹眼泪,但渐渐的,他背影越挺越直,目光也变得坚毅。
他本来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现在有机会向鬼巫王复仇,已经乎他的想像,如果能与那个恶魔同归於尽,会是他最大的幸福。
“丹宸被我藏在石窟里。”
苏荔在程宗扬耳边悄声吐露,“如果你能活着出去,记得带上她。”
程宗扬点点头。
如果他们活不了,丹宸还不如无声无息地死去。
苏荔在他手上捏了一把,“如果我落到鬼王峒手中,请杀了我。
阿依苏荔会永远感激你的。”
程宗扬心头像揣了一块巨石,恼怒、担忧、恐惧、焦急都压在心底。
能顺利找到刚才的洞窟,多亏了当时刻下的符号。
而每一个符号都让他想起乐明珠的体香和她天真的声音。
程宗扬暗暗誓,如果小香瓜有任何意外,自己宁肯与谢艺翻脸,也不会放过小紫。
炽热的气息逐渐远去,空气似乎很久都没有流动过,变得污浊。
岩壁也潮湿起来,不时有冰冷的水滴从头顶的钟乳石上滴下,打得人心头一惊。
“这里本来是一条水道。”
萨安嘶哑着嗓子说:“他们冶炼武器要用水,用石头堵住洞口,把水引到别处。”
祁远一惊:“那不是没路了吗?”
萨安道:“我来送过饭。
洞口下面堵得很严密,上面没有水的地方只填了一层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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