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点点头,坦然道:“我记性好,时常听人说书。
再者,青玉案读过很多书,我与他同住一屋,时常让他给我讲前人的典故,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您莫看我身在春楼,不过是个卖艺的,伺候人的活儿也不好做呢。”
董晗哈哈大笑,夸白马心思灵活。
“父亲过世后,您是第二个如此善待我的人。
我是真心想为您分忧。”
白马嘴上说着感恩的话,心中却想,董晗在情.欲中沉沦的模样丑陋不堪,我切不可臣服于肉.欲,沦为他这样的人。
此外,我还须小心谨慎,他若不是轻看我,也不会让我做此等羞辱的事情。
董晗闭目轻哼,极为享受,他喜欢痒:“第二个,心里还想着那白衣剑侠?世上没有完人,你若真了解他,白月光便成了地上霜。”
白马的语气带着深刻的情感,温软里透着雪水清香:“我还是觉得他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毫无疑问,董晗被触动了,“我初见那人时,也是念念不忘,最终误了此生。
少年郎,用情不可深。”
白衣剑侠,指的自然是周望舒。
白马知道董晗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为了给自己塑造一个“痴情”
的形象,他曾把周望舒的事情拆开来、添油加醋地说给董晗听。
并且,人若共享了秘密,关系便会拉近。
他当然不可能爱上周望舒,对此人念念不忘,只是因为雪夜救命的恩情。
白马崇敬他的人品与武艺,窥见了凡人可企及的强大,做梦似的憧憬着变成周望舒般的江湖传奇。
扮演单纯的痴情人,为的是卸下董晗防备。
正如白马所料,此番对话过后,话匣子便被打开了。
渐渐地,董晗面上泛起潮红,轻哼几声,开始吐露心声:“我的主子们,近来很是烦忧——儿子没有贤能才干,媳妇儿一家不省心,叔父还对家产虎视眈眈,老丈人又如此盛气凌人。
我替他们办事,想要找几个能看家护院的人。
然而,手里除了钱,什么也都没有,一日复一日,事情毫无进展。”
白马将他的裤腿搂起,用孔雀羽慢慢扫弄,笑道:“愁也愁不来,义父康健,别急坏了身子。”
董晗张开白玉似的手,解开白马赤色长发,五指探进去轻轻抓弄,发出压抑的低喘:“嗯,好孩子……”
白马脑袋低垂,羽扇似的睫毛在下眼睑上落下一层阴影,鼻尖微微泛红,鲜红的唇珠像是时刻可能滴落的水滴。
别看他面上如此,后背却被激起了成片的鸡皮疙瘩。
面上再如何,伺候别人,总令他无比羞愧。
总觉得活成如今这模样,实在愧对父母。
然而,他不得不如此苟延残喘下去,迅速收拾了心情,开始揣摩董晗的话。
董晗云淡风轻,将朝廷里的腥风血雨说成家长里短,大抵在上位者皆是如此,把整个天下看作自己的家业,把天下的百姓看作家中的牲畜。
白马笑着,心里有些唏嘘。
董晗哂笑:“听不懂了罢?”
白马一面伺候他,一面柔声问道:“若义父不想让我懂,我自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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