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呼呼,我也不几道的,介个咋么扎么辣。”
祁浓赶紧摆手喊停,“你别说话了,还吃成大舌头了。”
两人吃完饭出来,脸像是打了厚厚一层腮红似的,远看像是红绿灯,近看几乎跟猴屁股无异。
将祁浓送回到公司楼下,宮晨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开口,“小浓,我还是觉得,毕竟是你父亲,他年纪也大了,再大的仇再深的怨,也给化解了。”
祁浓没有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便进了公司。
只是站在楼梯拐角却迟迟没有上楼。
宮晨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很多事情哪里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积攒了十年了。
十年中,无数个机会。
他有过弥补的机会,只要他给她一个好脸,祁浓怎么会不愿重新回归家庭呢。
只是,他从来没有。
每次她回家,他恨不能躲得远远地,要么就是一两句话不合适就开始连骂带打。
刚开始她小,根本无力反击,可是这几年她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胆子越大,对他也不再害怕。
其实,更多时候,那不是害怕,而是还有一丝奢望,奢望他的爱。
直到那一次……
伤口可以愈合,然而疤痕却留下了。
就如同他们的关系,她已经不再抱有丝毫的奢望了。
伤在身,痕在心。
如果这个世界多的是“对不起”
,“没关系”
那就可以冰释前嫌的感情,那一定不是真的感情。
更何况是亲情。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血肉却能够重新洗刷。
靠在墙上,祁浓闭上眼深吸一口,指尖用力,几乎攥紧肉里,最终还是没有低过那句:“他已经老了。”
你看,‘老了’就是可以化解恩怨的最好利器。
“青萝,我下午出去一趟,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祁浓走出公司打车离开。
医院门口,祁浓买了一束花跟水果篮,专门将猕猴桃给挑了出来。
祁浓猕猴桃过敏,遗传祁元军。
站在电梯里短短十几秒钟,祁浓脑海中已经第二十几遍的组织语言了。
忽然去看他,估计他也一时适应不了吧。
祁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拎着花篮去看他。
就好像她不曾想过暴戾凶狠的他也会倒下一般。
电梯到了,轻几乎是木讷的托着双腿下了电梯。
幽长的走廊像是怪兽一般,深不见底的可以将她瞬间吞噬。
走廊上有人在走动,祁浓就这么站在尽头,却一步都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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