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贺乖乖应答:“今日诗会由我们兄弟俩主办,不好叫人久等。”
诗会办的是名声,往年主办的世家子弟,无一不是让管事打理,他们兄弟俩要是一样把事情撂下让管事做,于名声上,就和从前那些人没甚区别。
倒不是起的早一些,亲自迎接,更显真诚。
青年点点头,自马背上打量方才高贺迎接的两人:“刘兄,胥小郎,那日一别,再见不知可适应了江南气候?”
刘拂低声回应,下意识看了眼赵幼苓。
赵幼苓本已经站上台阶,听到背后青年说话的声音,无奈缓缓转身:“世子。”
赵臻看着她稚嫩的面孔,微微养得圆润起来的脸颊,和被眼帘遮挡却依旧能叫人看出三分清澈水灵的眼眸,忍不住翻身下马,走到人前。
他近日总没来由地想起十一娘。
父王虽好女色,但对几个庶出的子女一贯没有太多耐心。
反而是身为嫡母的母妃,无论是父王的宠妾还是只宠幸过一次便忘在脑后的侍女,只要是父王所出,母妃都尽心尽力地庇佑。
十一娘是什么模样,赵臻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她的生母是个出身不高的舞姬。
容貌自然是上乘,不然也不会被父王从教坊司看中。
那个女人在有身孕之前,就一直是韶王府的后院里最安静的一个。
父王对她的宠爱似乎随着离开教坊司,就随之淡去了,鲜少会去她的房里。
就连后来被发现有了身孕,到十一娘的出身,她都始终待在后院角落里,靠着母妃的怜悯活着。
赵臻曾在母妃身边意外见过那个女人,抱着小小一团,还不会说话的十一娘。
之后几年,也曾陆续见过十一娘。
会爬,会走,会跑,会笑,会哭,会听话,却偏偏不会闹的十一娘。
胥九辞的这个女儿……
像极了那个女人。
如果十一娘还活着,是不是也差不多该是这副容貌?
她还那样小……他的那些弟弟妹妹都还那样小,如果韶王府当年没有出事,他们都该多大了?
赵臻看着赵幼苓,半天不说话,高贺走近几步,试探着轻声喊他:“为安兄?世子?”
赵臻眼帘微抬:“在外不必唤我世子。”
这话是对赵幼苓说的。
赵幼苓应下,双手一拱:“赵兄。”
因门口还有其他学子要迎,高贺在将赵臻和刘拂迎进满芳园后,便赶忙回到门口继续迎客。
汴都鲜少下雪,高氏兄弟难得办一次诗会,还没等人来齐,天上竟意外开始飘起小雪来。
先到的学子们聚在亭子处,一边高声阔谈,一边赏花看雪。
赵幼苓跟着刘拂,才知道他如今的确在外结识了不少人。
还没进亭子,便有人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落座后不多时,就有人奉上热茶。
刘拂在赵臻面前略有些畏缩,但到了亭子里与人说话时,神情自若,丝毫不见胆怯。
有相熟的学子指了赵幼苓询问,刘拂便解释说是带表弟来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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