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兄阿姊因出身宗室,天子网开一面,所以……就入了宫中掖庭。”
倒不是掖庭就比在宫外为奴要好。
毕竟入了掖庭,就算是天潢贵胄,也不过已经沦为他人的脚下泥。
只是这样,已比流落在外,恐活不过一年要好太多。
“我生母曾是教坊里的舞姬,有一故交好友在天子身边任差。
后又兼任了教坊使一职,便使了计谋,将我从掖庭救出,女扮男装,假作阉奴,养在了教坊司内。”
“这人便是你义父?”
“是。
我义父虽是宦官,可待我极好。
我曾想过,义父一生无子,等以后就有我来送终。”
呼延骓微微颔首:“所以你才想知道大胤如今的消息?”
他没说她跟老头儿打探消息的事,心里盘算了下,他派去大胤打听消息的人,怕是还要过段时日才能回来。
事情到了这步,已经没什么好再瞒着的了。
赵幼苓点了头:“吐浑狗……吐浑兵杀进永京城的时候,天子带着人南逃。
现在想来已经局面已经平静了下来。
只是我仍不放心义父,也想知道……那些被吐浑人侵占的地方都如何了。”
“我以为,你是想回去。”
“我的确想回去。”
赵幼苓不否认,觑着呼延骓的脸色道,“想回故土是很正常的心思。
难道骓殿下离开戎迂后,不会想念自己长大的地方?”
“不会。”
呼延骓道。
赵幼苓噎住,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呼延骓不答,转而问:“不想知道韶王的近况?”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最初的时候,她不是没怨恨过韶王。
一个龙子,抛下妻妾和庶出儿女出逃,论夫妻情,论父子情,已是无情到了极点。
更何况,韶王妃还领着人自刎。
到后来,她被悬在城墙上,听吐浑兵称呼城墙下的男人为赵世子。
她就知道,韶王没有出事,甚至还东山再起,比过去好了不止一倍。
所以,这样的人,她何必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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