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劝不住爷,爷——”
莫弃一顿,竟是单膝跪地,“姑娘去劝劝爷吧。”
冯清蓉忙虚扶着他起身,“你何苦行此大礼,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你既然来找我,我怎会不去?”
“姑娘跟我来。”
莫弃牵过马来,将她扶上去,随后飞身跨坐在她身后,左手拉紧缰绳,右手挥动长鞭,那马便飞驰而去。
冯清蓉坐在前面,正迎着风,虽系紧了斗篷,冷风还是不住地往衣服里面钻。
莫弃见状,忙停下马,与冯清蓉换了位置,这样才好受了些。
两人一马往城北跑去,不多时到了赵家的别院。
别院有湖,隔着老远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赵霆躺在湖边草地上,手里举着一个酒坛子,而身边已横七竖八地倒着五六个酒坛子。
呼啸的北风,枯黄的芦苇,悲哀的黑衣,苍凉的酒香。
浓浓的感伤与落寞扑面而来,冯清蓉低声问:“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秦统领在葛城城郊遇到一伙山贼,全家二三十口,都死了。”
“死了?”
冯清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培军死了?半个月前,他还笑意盈盈地与她谈论养生之道,如今竟然死了。
况且山贼不是只劫财,不杀人嘛,怎么会下手那么狠?
“爷原本就担心有事,所以派莫言莫问暗中跟着,没想到路过葛城,突然出来十几个山贼,个个武功高强。
他们两人受了重伤,勉强逃出来送信。
爷带人去时,只见尸首满地,无一活口。
今天一早,爷派人搜山,不想山贼得到消息,已尽数转移了。”
“爷在朝中朋友甚少,唯与秦统领相交多年。
秦统领在云门山受伤,爷已经心存愧疚,如今更是……”
冯清蓉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湖边走去。
赵霆见是她,并未起身,仍是举着酒坛子往嘴里倒去,烈酒一半流入口中,一半却洒在脸上。
静默地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折了苇杆咬在嘴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样开口,只能这样陪在他身边。
或许,他需要的,也只是有个人能够陪在一边,一起痛吧。
寒风肆虐,冯清蓉抱紧双臂企图让身子暖和一些,却毫无用处,侧头看向赵霆,又一坛见底了,他将空坛子扔到一边,随手捧起另外一坛。
终于忍受不住那种刺骨的寒意,她颤声道:“赵霆——我冷,很冷。”
赵霆一愣,坐起身,看着在风里颤抖的她,虽然斗篷遮住了整个身子,可她还是抖个不停,甚至牙齿也在打战。
想起她说过的自幼体寒,受不得冷,一丝愧疚涌上心头,放下手里的酒坛子,张开双臂把她拥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合着醇厚的酒香包围了她,冯清蓉哽咽道:“我也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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