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恨他。
&rdo;&ldo;那不是一样!
再找个阿柱,我们摩梭人的好男子,永宁坝子里多得是!
&rdo;&ldo;为什么他们汉人就是没良心……&rdo;&ldo;你也莫要说人家就是没有良心。
我们摩梭人结交阿柱阿夏,凭得就是你情我愿,没有婚约;捱到哪一天你不情或是我不愿了,就分开去。
妹子,再找一个强壮能干的阿柱,生几个伢子,家里也热闹热闹。
&rdo;&ldo;我不要。
我已经有达娃了。
&rdo;&ldo;达娃是很好。
可达娃终归不是……&rdo;甲娜姆突然回转头,幽幽地说道:&ldo;你说我想不开,哥哥,你怎的不再找一个阿夏,生几个伢子?这几年你夜夜都住在家里,我们从不见你出去会哪一家的姑娘,爬哪个姑娘的花楼。
咱永宁坝子里有哪一个摩梭男人,是每晚都睡在自己家里的?&rdo;阿巴旺吉驮着已经没有活气的猪,闷闷地踱过院坝的走廊,进到母屋一侧的灶房。
他的眼角瞥见埋头在一堆账册和杂物里的丹吉措,忽然停住脚步,沉着嗓子说道:&ldo;丹吉措,过来缝猪膘肉!
&rdo;大总管把一只结结实实的肥猪撴在灶房的地上。
俩人支了两张小板凳,一个扒住猪脑袋,一个坐守猪后臀。
大总管用锋利的尖刀豁开猪肚膛,掏空五脏,白花花的油膘子在掌心里颤动,一层层红白交错的五花肉裹着硬朗的一具猪骨架。
丹吉措学着那男人的样子,用小尖刀把猪骨头从暄乎乎的肉里剔除,就只留下一只硬邦邦的头骨。
他发觉自己总是没有对方剔得好,连骨头带肉全都剔下来了,被男人啧啧地嫌他浪费。
大总管手里的一把小尖刀在白花花的猪膛子里飞快地削抹,转动,剔出来的骨头干干净净,连肉渣都没有捎带。
这手艺当真是不错,看得丹吉措也有些羡慕。
阿巴旺吉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ldo;外乡人,我告诉你,我们摩梭的男人可以不会走马帮,不会骑围猎,却不能不会缝猪膘肉。
像你这样不会做猪膘肉的男伢,在泸沽湖畔都觅不到阿夏。
好好地跟老子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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