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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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登门那日,是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路旁榆杨高大,远处山色朦胧,一派晚春旖旎之景。
打马从街道上穿行,行人见他公袍,皆退身避让。
行至镇北侯府下马,自有守在门口小厮迎上前,一人牵过他的马,带去马棚喂草,一人领他入仪门,过穿堂,穿游廊,出前庭,进入后宅。
一路行来,没有碰见什么人,只有在经过花园的时候略停了停,那小厮赔笑着告罪:“还请沈三郎在此候一候,奴婢去去就来。”
沈晏极轻地皱了下眉,却没在人家宅中怪罪下人失礼的习惯,便略一抬手,允他暂退。
小厮匆忙而去。
沈晏等在原处。
眼前园子中百花齐放,独有这一片芍药开得最好,妖冶而美。
对沈晏来讲,素日是无心欣赏这样美景的。
自打他开蒙起,便没有闲暇二字。
凡人能够十七岁高中探花,除了天资以外,勤奋必是最关键所在,他也不例外。
老师、母亲每日教导,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阿姊有时担忧他太过辛苦,他却早已习惯,并不以为这样有所不对。
今日为了登门相看一事,他特地与同僚调值一日,又掐着点准时到了府外。
如今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站在一簇花丛前,他心下升起一丝烦躁。
偏这艳粉芍药开得喧闹,挤挤攘攘,扰得他心绪纷乱。
妻子他对崔二娘无甚印象,大约在宫宴上见过,只知道母亲对她是满意的,这就够了。
他的妻子,是宁国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接替母亲之责,如同他与父亲一样。
娶妻娶贤,他们之间不必有什么儿女情在里面。
等了有一会,小厮却仍不见踪影,沈晏不由得抬眼,将目光放远,恰看见对面抄手游廊下,几名婢子簇拥着最前面的年轻女郎走来,那女郎也正好转过头来,二人对视一瞬,都很快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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