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嘴角一抽,想来这世子在庾慎终手里糟了不少罪。
不过据她所见,庾慎终确实才智平凡,却不知为何一夕之间称霸上游。
她问出心中疑惑,苏弘度难得严肃道:“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
你不会不知道庾昌若罢?当年他弄权之时,连王谢世家都要避其锋芒。”
“庾昌若……”
狸奴喃喃。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庾昌若死了三十年,他儿子还想仰仗世资兴风作浪,真是贼心不死、可笑之极!”
苏弘度依旧忿忿不平,“现在可好,落得个家破人亡、遗臭万年的下场。”
他说到家破人亡,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便恹恹地不再说话,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悬挂的玉佩。
狸奴与他相处这几日,知道这世子喜怒无常的脾气,便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问道:“世子可是想起了什么人?”
苏弘度的手指顿住,目光变得幽远起来,半晌才道:“你可曾见过我阿父?”
狸奴诧异道:“会稽王何等尊贵,奴一介平民,如何有机会得见?”
“也是了,”
苏弘度轻叹一声,“那你总听说过他罢?”
狸奴点点头:“会稽王乃先帝母弟,从前是豫州刺史。”
“豫州刺史……”
苏弘度喃喃道,“他是承平六年二月,兵败于西府姑孰,被庾慎终逼走的。
到如今已经有两年多了,不知身在何处,可曾安好。”
承平六年二月,便是庾慎终东下金陵之际,三月,徐宝应自缢,徐家人北奔。
狸奴想起这一节,感同身受,不由得对这世子生出些同情。
罢了罢了,他这般怪脾气,或许是因为与至亲生离而忧思过度罢。
“世子放宽心,庾慎终因宇文氏在关中,连汉中都不敢去。
会稽王若到了江北,那便已逃脱庾氏的魔爪,肯定能安然无恙。
如今天子即将回京,会稽王也很快就能回来!”
苏弘度望着窗外,道:“但愿罢。”
——
过两日天气放晴,夜里的微风也变得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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