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咬住吸管,皱眉冷眼瞧他。
“你怎么进来的?公租房的保安也不管管……”
周晏清一时情绪复杂。
见她滋溜滋溜几下,铝箔袋里的液体瞬间被吸光。
他又把水杯递到她嘴边,笑说:“你喝完我就走。”
闻霜嘴唇碰到杯沿,听到这句,忽然身体往后挪,抬手推开水杯。
她气恼:“那我不喝了。”
周晏清问:“为什么?”
闻霜偏过头,赌气似的努了努嘴,过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说:“喝了你就走了……”
心尖收缩一瞬,周晏清清晰地感知到。
眼底几番云卷云舒,一种甘愿沉溺的力量拉着他往下坠。
他说:“我不走,你喝吧。”
闻霜偷偷用余光瞟他,被他温柔神色说服。
她是真渴了,一口气喝完整杯,抬起脸盯着周晏清眨巴一下眼睫。
周晏清笑出声,“还要?”
闻霜点头。
周晏清便又走去厨房倒水,再回来时,那人却又睡了。
淡蓝色沙,黑色长铺开,银色十字架吊坠从她雪白胸口滑落。
画面香艳。
周晏清垂眸,悄声走去卧室换了套洗过还没用的四件套,而后出来把人抱进去。
空调温度适宜,蚕丝被拉到她肩上,一并盖住在这个静夜里徒劳惹人血气翻涌的魅惑。
只留一盏光线昏冥的夜间灯。
他轻合上门。
去客用洗手间冲澡,水流声声,他在里面待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一些。
换上一套浅灰色亚麻睡衣,周晏清一边用干毛巾擦湿,一边往厨房走去。
大抵是刚洗过澡,一身尘埃尽除,更深夜静,澄澄光晕下他身形孤拔,清俊眉眼无喜无悲,莫名多了一丝寂寥的意味。
周晏清从冰箱里取出两瓶酒,用启瓶器打开之后饮了一口,舌尖味觉却寡淡泛苦。
他蹙眉看了眼手里的酒瓶,闹不清问题出在哪。
他拈着瓶口,手腕搭在吧台上,像是有些无奈。
某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酒瓶,起身往玄关走去,拉开门厅柜,从里面取出那盒下午被他拆过的烟。
周晏清其实在大学时被韩乔撺掇着抽过几根,但总觉没什么意思,后来再没碰过。
他不认为尼古丁有魔力可助人解压消愁。
人们抽烟要么是因为跟风,要么为了塑造人设,要么……是因为有瘾。
“嚓”
的一声打火机被摁亮,昏暗门厅,他眼底晦涩一霎被照亮。
意识到这点之后,周晏清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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