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余三娘将她的镯子送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厨下蒸了一笼新的玫瑰鸳鸯糕。
她让余三娘将人领到后院,自己稍稍整理过后便过去瞧她了。
身在教坊者人的妆扮与寻常女子的妆扮一眼便能分得清楚,沈清晏端着碟新蒸好的糕点,远远就看到立在廊下的黄衣女子。
她依旧着一身黄衣,一如当时在船舱中一般。
池玉透在来之前,也确实踌躇良久。
先时,她虽有相帮过沈清晏。
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身在贱籍之中的舞伎罢了。
一个是出身高贵的县主,一个是流落教坊的舞伎。
就算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姑娘,与教坊出身的女子多言语几句,怕都会觉得污了身份。
然则,她身份低微,着实是想不到一个既能护得住自家小妹,又能替父报仇的法子。
几经思量之下,只得来沈清晏这一处试上一试。
“拜见县主。”
她见沈清晏行来,便上前行礼。
“妾,池玉透冒昧拜访,还请县主宽恕。”
“先进来吧。”
沈清晏也不多说,只是将她唤到了屋中,随后将糕点摆到了矮桌上。
“池娘子尝尝。”
池玉透取了一块浅尝了一口,食不知味也不知晓如何回答只得连连称好。
沈清晏见她如此模样,想来也是对那日之事想了个清楚明白,这才来寻自己的。
“池娘子此来为何,大可直言。”
沈清晏不愿多费唇舌,直截了当道:“可是来向我讨还人情的?”
池玉透放下手中糕点退至一旁,随后对着沈清晏行了跪拜大礼,道:“妾愿为县主驱使,只望县主能保全我的妹妹,能助妾得报父仇。”
池玉透来之前内心也是几经踌躇。
这些时日,她在教坊之中也从各家姐妹嘴里或多或少听到过沈清晏的事。
都说这位新贵县主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手中无权无势,但却十分有手段。
池玉透想起前几日平远侯府的那一出,也深觉这位县主是个目光毒辣之辈。
自己如今身处贝戋籍,又初回帝都,眼下她着实没有人脉手段能促成此事。
再者,沈清晏终归是个女子。
她同为女子,自然知晓女子的不易。
与其借以容色让一个男子相帮此等生杀大事,倒不如求到沈清晏门前,多少也是一条出路。
池玉透有自己的小心思,沈清晏自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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