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香,站在“青丝坊”那古旧的玻璃门前,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像是被岁月尘封了一般。手指刚触到冰冷的铜制把手,一股寒意便顺着指尖直窜进骨髓,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明是七月盛夏,外头的暑气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店里空调出风口垂下的水晶挂饰,像凝固了一样纹丝不动,死寂的氛围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新来的?”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女声从背后骤然响起,我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转身,差点一头撞上那顶张扬的酒红色波浪假。映入眼帘的是老板娘张姐,她那高耸的颧骨在惨白的冷光下泛着瘆人的青白,深紫色的指甲像是锋利的爪子,轻轻划过我的肩头,“记住三条规矩——子时前关门、不动三楼仓库、客人的假不能碰。”她的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古井里传来,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
更衣室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霉味,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熏得我脑袋晕。我盯着镜子中自己那齐耳的短,满心都是无奈。昨天刚染的亚麻色,如今已经褪成了毫无生气的枯草黄,尾还因为劣质药水的灼烧而扭曲着,就像我此刻乱糟糟的心情。以前在大学城美店兼职的时候,条件虽说也不好,但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里的玻璃柜里陈列着的假,每一顶都泛着绸缎般迷人的光泽,可这光泽下,却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香,把二号柜的波浪卷拿来。”张姐那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烫膏刺鼻味道,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我踮起脚尖,努力伸长手臂去够顶层格子,指尖刚触碰到那顶假,就感觉到一阵黏腻,像摸到了什么腐烂的东西。那顶黑像是被惊扰的蛇,突然动了起来,梢竟轻轻缠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惊恐地尖叫一声,手中的化妆刷“啪”地掉在地上。张姐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用力拍开我的手,假重重地摔在理容台上,一缕丝上粘着暗红色的碎屑,像干涸的血迹,看得我头皮麻。
“说过别碰客人的东西。”她的声音里满是警告,抓起酒精棉就狠狠地擦拭我的手指,擦得我的皮肤红疼,“去给七号客人洗头。”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洗头区,花洒里的水流忽冷忽热,像是在故意捉弄我。躺椅上的女人裹着香槟色真丝袍,那真丝泛着冷冷的光。她的后颈处,三道平行的抓痕格外醒目,像是被什么野兽抓过,看得我心里直毛。“水温合适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她却一声不吭,假睫毛在弥漫的蒸汽里微微颤动,像一只濒死的蝴蝶。当我拨开她颈后的长时,那黏在指腹的触感让我瞬间僵住了——这根本不是人类头该有的质感,冰冷、粗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泡沫堆里不知何时浮起了几根银白的丝,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我下意识地看向收纳柜,本该紧锁的玻璃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那顶及腰的银不翼而飞。
“小姐,您的膜……”我抬起头,目光却猛地撞上镜中的倒影,陶瓷台上散落着梳子、剪刀,还有一支雕花银簪,簪子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光。女人正把某种淡粉色膏体往头皮上揉,随着她后仰的动作,她的整张脸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哐当”一声,我惊恐地打翻了手中的镀金托盘。女人转过头来,那张脸却又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怎么了?”她开口问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时,我才现她的假边缘渗出淡红的液体,像鲜血一样,顺着真丝睡袍缓缓往下淌,在米色瓷砖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诡异的旋涡。
“对、对不起!我去拿毛巾!”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后厨,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拼命泼在脸上,这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我看向镜子,却惊恐地现自己左侧的刘海不知何时多了一缕银丝,像一道白色的伤疤,格外刺眼。
午夜的钟声敲响,地下室的门锁突然“吱呀”一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我紧紧攥着手机,缩在收银台后,整个人抖如筛糠。张姐说今晚必须有人守夜,可这中元节的夜晚,四周弥漫着让人胆寒的气息。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店内,把假人模特照成了青灰色,它们头顶的假在这诡异的月光下,竟然开始缓慢生长。两点钟方向那顶公主帽,梢已经垂到了模特膝盖,像是有生命的藤蔓。
“喵——”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台窜过,紧接着,整排假像是被触了机关,无风自动,在空中疯狂舞动。我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着那顶大波浪从支架上滑落,丝像一条条黑色的蛇,扭动着朝我爬来。当第一缕头缠住我的脚踝时,冰冷的触感让我头皮麻,紧接着,储物柜里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被困在里面,拼命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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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在那里?”我颤抖着抄起修眉刀,朝着身后胡乱划去,刀锋割断了几根飘浮在空中的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头在惨叫。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衬衫,紧紧贴在后背,我慌乱地看向更衣镜,镜子里映出无数晃动的影子——那些假全都立了起来,像深海中张牙舞爪的水草,仿佛要把我拖入无尽的深渊。
突然,三楼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高处摔落。我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梯,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封住仓库的符纸不知何时正在燃烧,火光在黑暗中摇曳,显得格外诡异。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铁门轰然洞开,一股浓烈的霉味混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我几乎窒息。月光下,成箱的假在疯狂翻涌,每一顶丝都连着头皮碎块,最深处那箱正在渗出暗红色的黏液,像鲜血一样浓稠。
“别看。”张姐的声音不知何时从背后传来,透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我转过头,看到她手中的铜剪刀正滴着黑血,在昏暗的光线下,那血滴显得格外狰狞,“去把朱砂粉撒在门槛……”话还没说完,那箱假突然像炸弹一样炸开,漫天的丝像汹涌的潮水,瞬间裹住了她的身体。我惊恐地捂住嘴巴,不敢出一点声音,紧接着,便听见了骨骼碎裂的脆响,就像昨天帮她剪开束时,藏在里面的小指骨被碾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后巷里传来了警笛声,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着,映在积水上,像一片诡异的血海。我裹着毛毯,坐在一旁,身体还在止不住地抖,眼神空洞地看着取证人员抬出裹尸袋。当物证科打开三楼密室时,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最老练的警官都忍不住呕吐起来。密室里,五十平米的空间摆满了数百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颗带长的头颅,丝顺着导管连接着培养液,那些头竟然还在缓缓生长,仿佛这些头颅还活着。
“幸存者说这里在做非法毛移植。”一个年轻警员一边给现场拍照,一边小声说道,“用临终化疗病人的头制作假,结果培养出变异真菌……”
我下意识地摸向藏在口袋的银簪,那是从红衣女人假里掉出来的,簪头刻着“秀娥”。昨夜,那个红衣女人贴着我的耳垂呢喃,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府传来,冰冷的丝钻进口鼻,“妹妹,替我找全身子……”那阴森的场景,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
自那以后,我时常被噩梦纠缠,“青丝坊”里的恐怖画面总是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我不甘心就这么被恐惧笼罩,于是开始四处探寻“秀娥”的死亡真相。经过多方打听,我现这竟与理店创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牵扯出民国时期“阴婚借”的古老秘术。原来,当年为了给富家子弟配阴婚,一些丧心病狂的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收集年轻女子的头,而秀娥便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她在被强行剪后含恨而死,怨念极深,一直被困在这世间,不得解脱。
与此同时,法医在那些头皮样本中现了未知孢子,这种孢子像是一种邪恶的寄生生物,暗示着某种通过头传播的恐怖危机正在悄然苏醒。我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这恐怖的秘密会像瘟疫一样再次蔓延,可我却感到无比的无助,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一切的生。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新贴出的告示,联系人仍是“张姐”,仿佛那灵异的理店会在每个中元节后重生,等待着下一个无辜的猎物。巷口的电线杆上,那张招聘单在风中瑟瑟抖,上面“张姐”两个字像是被血水浸泡过,正不断渗出血珠。而我,刘香,是否也会一直被这噩梦纠缠,永远无法摆脱“青丝坊”的诅咒呢?我不敢去想,却又无法停止思考,这无尽的恐惧,或许将伴随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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