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愣了愣,他脑子里根本还没想到这一块儿。
“倒不是为了省钱,”
陈庆说,“我们还一帮兄弟呢,要知道三哥不知道哪儿去了,肯定得乱,张大齐那边儿刚压下去你跟三哥关系不一般,大家都得出来,你要是在这儿,就还能稳一阵儿,是聚是散,总得留出时间来。”
“嗯。”
程恪应了一声。
“他之前帮茜姐做事,那块儿我接着弄就行,”
陈庆停下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哭出了声音,声音很大,边哭边说,“三哥还说了什么没有啊”
“庆儿,庆儿,”
程恪被他这突出其来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你不也哭了吗你当我没见啊”
陈庆边哭边说,“我进门的时候你眼睛还红的呢”
程恪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搁平时,他肯定不会再管,最多坐一边儿着,等陈庆哭完了的。
但今天不一样,江予夺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像走了一万次都不需要路了的楼梯突然消失,他直接一脚迈出就摔进了茫然里。
现在着陈庆,就像还能抓住江予夺的一丝丝痕迹似的。
“别哭了,”
程恪说,“他要是回来,听说你哭成这样,肯定得骂你怂货。”
“骂呗我都习惯了。”
陈庆哭着说。
没等程恪想好下一句安慰的话,他突然站了起来,抓了两张纸巾按着眼睛“算了我回去再哭,你要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
程恪着他。
“他要是联系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庆说。
“肯定。”
程恪说。
“要是他联系我”
陈庆说到一半停下了,转身往门口走过去,哭声变大了,“算了他肯定先联系你”
听到陈庆开着车离开之后,程恪在屋里愣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安静得他有些无法忍受,就像是被捂在了果冻里,明明是大白天,窗外就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和说着话的邻居,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他起身走到窗边,站在江予夺惯常站的位置,从窗帘缝里往外出去。
一切如常。
就像他无数次走过这条小街时一样,午后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冷了的北风,上去脏兮兮的垃圾桶
他想哭。
但是哭不出来。
回到桌子旁边,他想把江予夺写的那些烟壳纸拿出来放回桌上,但最后却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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