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沈楼破了恶阳岭,那边的蛮人军撑不住了,过来求援。
温石兰领命而去,错身而过时没再看林信一眼。
王帐的门帘被温石兰掀得呼呼作响,阳光透进来一瞬又消失不见,帐内帐外仿佛两个世界。
嵌着鹿璃的旸谷剑飞出来,横着浮在空中。
林信并不急着说正事,坐到流光溢彩的剑鞘上,动了动酸疼的腰肢,打了个哈欠道:“沈楼应该快要打过来了,大汗不把王帐向北挪挪吗?”
“灵矿地图在哪里?”
贺若站起身,目光跟林信平齐,没有耐心跟林信闲话家常。
谈条件做买卖,谁先开口谁吃亏。
林信曲起一条腿撑着身子:“我娘的骨灰呢?”
大巫从袍子里拿出那只系着红绳的小罐。
林信厌恶地看了大巫那苍白的手一眼,没有伸手接:“你出去,本侯有话要跟可汗单独说。”
殷红如血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嘲。
乌洛兰贺若接过骨灰坛,看着大巫道:“宥连是我最亲密的人,不必避讳他。”
最亲密的人……
林信觉得这话有些怪,垂目,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只星湖石雕的小鹿。
小鹿刚一拿出来,昏暗的帐篷里便开始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你该知道,我父亲死之前,给了我一只宝石雕的小鹿。
这小鹿里面,便是地图。”
林信万分不舍地摸了摸手中的鹿。
“拿来。”
贺若伸出拿着骨灰的手,缓缓递到林信面前。
林信看看贺若的手,再看看手中的星湖石,驱着灵剑慢慢靠近。
在越来越多的莹莹光点中,跟贺若交换了东西。
两手相触的瞬间,旸谷剑骤然出鞘,在身后绕了个圈,一剑穿透了乌洛兰贺若的胸腹。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要取母亲的骨灰,而是取贺若的狗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贺若尚来不及反应,连眨眼都没有。
这般轻易就杀了贺若,是林信始料未及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血!
透体而出的旸谷剑上,竟然没有沾血!
林信只觉得脑中“嗡”
地一声,立时翻身倒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数根红线自贺若身体里冒出来,利如钢丝,弹指间在林信身上划出数道伤口。
其中一根,直接贯穿了锁骨。
“唔!”
林信痛哼一声,抬手令旸谷剑回来,自下而上斩断了那红色丝线。
剑气扫过乌洛兰贺若,将他身前的衣裳划破,掀起了脸上那丑陋的络腮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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