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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内功以前并非这么练的……可,至寒?」
白冽予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师父竟会用上这个词。
他的真气虽寒,在他而言却是令人舒泰的沁凉,又怎会是至寒?可师父没理由为这种小事骗他不是?
心思数转间,只听聂昙又道:「只是你真气虽寒,却十分精纯而毫无偏邪。
又为何纯走至寒一路?」
「徒儿也不清楚。
徒儿原先仅是想沉淀心思,孰知竟意外得着机缘恢复经脉。
待徒儿猛然惊觉之时,天色已黑,真气已存,却是周身一片令人舒泰的沁凉,而非师父您所言的至寒。
」
简单说出了自己练气的经过,却是将中间的详细情况略而不提。
溪里的一番经过委实神妙,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他自个儿也说不明白,只盼日后年纪长了,能得已弄清此节,致能在修为上更添裨益。
聂昙也清楚要一个孩子巨细靡遗的弄懂那般玄微之事只怕极难,故也就这么听着了。
这时想起小徒一去便是一整日,怕是用了早膳至今仍未吃过半点东西,当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中午没吃东西吧?赶紧用点晚膳──你内功既复,往后的日子只有更忙。
刻下为师要教你的,可已不光医药而已。
」
「徒儿明白。
」
依着平时的应对答了,但白冽予心头刻下却是不由得一热。
内功已复,他欲手刃青龙再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更将得以尽习聂昙这样一位高手毕生所学之才,正是由剥而复,否极泰来。
只是心下虽是喜不自胜,眉上眼上却仍是平平静静,由着师父牵上他小手入饭厅用晚膳去了。
用过晚膳罢,聂昙嘱咐他需得早些歇息后便回房了。
白冽予知道师父忧心他的身子,可刻下的他全无半分疲劳之感,更别说是睡意了。
故虽依言回到了房间,他却没打算就寝,而是取出那本古籍又翻了几翻。
那前六章依旧对他无甚用处,倒是第七章越琢磨越有味。
这时想起自己内功初复,刻下全任真气自然而行,有什么密奥自己仍不清楚。
正想静坐修练,目光却不意瞥见了榻旁的月魄。
小手因而握上了剑柄。
连月来总觉得沉淀淀的剑此刻却变得十分顺手轻便。
白冽予心下一喜,当下提了剑出房往屋外空地练剑去了。
此时正值初七,天边半月悄照,洒了满地银白。
白冽予仰头凝月,某种情绪在心底升起,却说不明白,只觉似是受月所感,可又似是而非。
不过刻下多想无益。
眸光瞬间敛起,右手已然拔剑。
自他得剑以来,这还是第一趟有真气可灌入剑中。
脑中静思旧日所学与先前师叔所授,心思电转间,身已动,剑亦动。
随着至寒真气灌入长剑,月魄已然隐现晕芒,却不知是映着月色,又或是真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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