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你怎么来了?”
江佑邻内穿雪白卷云纹长袍,外披黑底灰纹鹤氅,直领大袖,缘边银白,通身散雅正高洁之感,玄色腰带坠下一绣花香囊,风姿绰约,仿佛是世上最正经的公子。
他虽抬头惊喜地看过来,一缕丝不经意垂在额前,全身力气却紧绷,端正地坐在矮几之前,矮几上还放置有一长颈玉白瓷花瓶,冰纹如裂,单插一枝沁香丹桂,花蕊如蜡,相映成趣。
一截霜雪般的皓腕从那漆黑大袖露出,白玉般的手指稳稳持着一只黑玉白毫笔,湿润笔尖正好点在蝴蝶似的长睫上,勾画出心心念念的少年笑貌,细致看来,他面前铺展的画像上,一少年是他自己模样,另一少年并无面孔,那双形状姣好的眼瞳只画了一半,惹人猜想。
“是我……夜色已深,你在做什么?”
姜勤风抬手掀开重叠垂放纱幔,步步走上去。
这一路都摆满了摊开画卷,看起来竟是数量奇多,无处展摆之故。
他低视片刻,现上面皆画着自己与江佑邻一起游玩的景象,有的画共在庭院比剑,有的画同在凡尘游玩,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凡他在书信中所提,俱跃然纸上——
还有乘船游赏云罗天河之景,令人瞠目结舌的还原。
飞过船身的少年身着粉紫衣裙,姿容出尘,丝帛飘飘,竟作那日天女之姿,皆按照姜勤风书信中讲述描画,唯一与当时情况不符的,唯在不该出现的江佑邻也追寻在天女身后,身姿轻松,翩若惊鸿,伸出的手指尖轻轻捉住少年的裙角,像是触及一片遥不可及的云,一个妄念丛生的梦。
这些画卷技巧笔锋不一,纸质颜料不同,可以看出并非一时而作,怕是用五年的时间日积月累出来的,能够慢慢追寻出画者的逐步成长。
随着时光推移,这可怜人的画技愈成熟,对笔下少年的思念、执着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的入骨刻画中更加深沉,倾注心血,蚀骨。
见姜勤风看得专心致志,一丝可疑的红晕划过江佑邻白皙的脸庞,他咬着唇瓣,挤压出血色,鲜见的,眼波流转,显露出羞涩、期待。
羞涩在这古怪的癖好被正主现,期待在……他心性骄傲,在这癖好上,竟也渴望得到对方的回应与赞赏。
姜勤风又欣赏完一副屋顶烟花图,此图完美复制当时他和谢灵檀看烟花的场景,只是他身边的谢灵檀被换成了江佑邻自己。
他抬眸一看,见江佑邻正忐忑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害怕自己责怪。
可这又有什么呢……
他知道两人不对付,这样孩子气的捉弄倒是可爱又有趣,无缘上清又用这种方法弥补遗憾,让人不由心疼。
“哈哈哈,你画得真好,仅仅靠我文字描述,竟画得如此相近,怎么信里没提过?”
弟弟扑闪扑闪的眼睛像萤火虫一般,他瞧了又瞧,双手拿起一副年夜火锅图,颇为满意地点头
“这副太温馨,每次过年我都在想为何哥哥不能在我身边,刚好弥补了遗憾,我都想收起来珍藏啦。”
江佑邻听见他赞美鼓励,竟喜上眉梢。
尖刺软成烂泥,荆棘失了倒刺,心也不像袁泽善那般高看,也不过化成一滩甜甜腻腻软软烂烂的东西,冒鼓着热气小泡,没有形状,也没有章法了,连一呼一吸间都充满颤悠悠的甜意。
他自第一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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