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轻抿茶盏，微微皱眉，沉思片刻才道：“你们二人净为了同一人？秀女这事儿可没那般容易，皇上的心思，是想在今年名门秀女里挑几个得力的女官，充实各宫人手，马尔泰家也算有些根基，那若曦御前又露过脸，皇上未必没留意，要让她轮淘汰，得费些思量。”
胤禛眸光一闪，上前一步，躬身再拜：“额娘，若轮不能落选，那若曦被选上之后，能否求额娘设法，让她到您宫里伺候？如此一来，也能护她几分周全，总好过让她在别处受委屈。”
胤禵一听，亦是眼睛一亮，心里暗忖，若到额娘宫里，自己常来请安，也总能见着若曦，也算慰藉，忙跟着说道：“额娘，四哥这主意甚好。”
德妃看着兄弟俩这般齐心，嘴角上扬，露出欣慰笑意：“你们俩今儿倒是想到一处去了，难得为同一件事这般上心，还如此和睦。”
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二人身前，轻拍他们肩头，“额娘答应了。”
胤禛颔，神色沉稳：“若曦和十三弟玩的好，所以才求到额娘跟前，相信以额娘在宫中多年的阅历与恩宠，定能寻出妥善法子。”
胤禵也忙不迭点头：“额娘，您向来智谋过人，只要您肯帮忙，若曦定能逃过这一劫，往后咱们都记着您的恩情。”
他眼巴巴望着德妃，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满心期许都写在脸上。
德妃笑着嗔怪：“就你嘴甜，为了个姑娘，这般费神费力。
罢了，本宫既瞧出你们心思，自会留意，选秀那日，让嬷嬷们在仪态、规矩上头严苛些，寻个由头扣她分数，让她轮落选便是。
若实在不济，再想法子往我宫里安排，总归不能让你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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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闻言，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喜，忙跪地谢恩：“多谢额娘成全，儿子铭记于心。”
德妃连忙扶起二人，看着胤禵，眼里满是慈爱。
胤禛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心里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出了永和宫，阳光洒在宫道的金砖上，却暖不了两人间微妙紧绷的气氛。
胤禵眉头微皱，脚步一顿，侧身面向胤禛，目光中满是探究，脱口问道：“四哥，你今日这般求额娘，到底是为自己求的，还是为十三哥求的？”
那眼神，锐利得似要直直看穿胤禛心底的隐秘心思。
胤禛身形未停，稳步向前走着，只侧眸瞥他一眼，神色平静，不答反问：“那你又是为谁而求？”
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
胤禵被这反问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顿了顿，还是坦言道：“八哥嘱托于我，让我寻法子护若曦周全，可即便没有八哥这番交代，我也定会来求额娘的！”
胤禛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心中暗忖，胤禵到底还是被老八牵了鼻子走，可又念及他对若曦也存真心，便压下那丝不悦，缓声道：“八弟倒是为了他小姨子费尽心机，也罢，不管为谁，咱们目的总归是一致的，只望额娘的安排能顺遂，让若曦逃过这选秀一劫。”
胤禵听出胤禛话里对八哥的微妙态度，心头火起，辩驳道：“八哥是若曦的姐夫，自然不愿见若曦陷入泥沼，四哥莫要错会了意！”
他攥紧拳头，脸上满是维护之色，身姿因情绪激动微微绷紧，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扞卫领地的猛兽。
胤禛看他这般反应，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此时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老八心思深，你日后跟着他，行事也多留个心眼，莫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
言罢，他负手前行，身影在日光下被拉得修长，透着几分孤高冷峻。
胤禵站在原地，望着胤禛远去背影，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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