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索安虽算不上精明,可也不是任人摆弄的傻子。”
说罢,他抬腿就往门外走,身形踉跄,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背影落寞又决绝,锦袍随风飘动。
叶馨不顾一切扑下床,双膝跪地,双手死死抱住路索安的腿,指甲抠进布料,手背青筋暴起:“索安,别走!
孩子没了,我只剩你了,往后我一定本本分分,求你别抛下我。”
她仰头,泪眼中满是哀求,楚楚可怜,丝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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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索安低头,目光冰冷,仿若看着一个陌生人,用力掰开她的手:“晚了,从你动那些歪心思起,就该料到今日。
往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见你!”
言罢,决然拂袖而去,任由叶馨瘫倒在地,绝望恸哭。
窗外,乌云滚滚蔽日,阴沉压抑,恰似她此刻暗无天日的余生;屋内死寂冰冷,唯余她绝望的啜泣,前路没了光亮,往后只剩无尽煎熬,往昔的野心、算计,都化作泡影,狠狠嘲笑着她的贪婪与狂妄,成为她余生都挣脱不开的枷锁。
叶馨跌跌撞撞跑出路宅,丝凌乱如疯婆子,被树枝勾扯得不成样子,裙摆被荆棘扯得残破不堪,丝丝布条随风晃荡,眼眶通红似要溢血,神情癫狂得吓人,满脸血污与泪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孙颖,让她帮自己夺回失去的一切,向路索安复仇。
此刻的叶馨,全然没了曾经的算计与温婉,活脱脱一个被仇恨吞噬的疯子,脚步踉跄,一路撞翻街边杂物。
孙颖的居所隐匿在城郊偏僻小巷,四周荒草丛生,墙皮剥落,青苔蔓延。
叶馨一路狂奔,脚下的石子扎破脚掌,鲜血淋漓,她仿若未觉,膝盖手肘磕在尖锐硬物上,皮开肉绽,泥土混着血水糊了一身。
猛地冲进院子,叶馨“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像铁钳一般死死揪住孙颖的衣角,十指泛白,指节突出,声嘶力竭地哭喊:“孙颖!
你不能不管我啊!
孩子没了,路索安那混蛋翻脸无情,把我像破抹布一样扔了,我如今在路家就是个任人践踏、遭人唾弃的蝼蚁,活着都没了盼头!
你神通广大,一定得帮我出这口气,我求你了!”
孙颖一袭翠绿绫罗裙,身姿婀娜,微微挑起眉梢,居高临下睨着狼狈至极的叶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至极的笑,丹凤眼眯起,慢悠悠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被揪皱的衣角,阴阳怪气地说:“哟呵,瞧瞧这是谁啊?这不就是当初信誓旦旦,胸脯拍得震天响,说定能把路索安那富家公子拿捏得死死的叶馨吗?那会儿你把计划说得天花乱坠,好似路家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结果呢?折腾半天,一事无成,还把孩子给弄丢了,你可太让我‘刮目相看’了,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叶馨身子瞬间僵成一块寒冰,瞪大双眼,眼珠子都快蹦出来,满脸不可置信,额上青筋暴起,嘶吼道:“孙颖,你说什么混账话!
当初这计划可是你一手撺掇的,桩桩件件都有你的影子,你现在想撇清关系,置身事外?门儿都不行!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朝身后使了个利落的眼色。
眨眼间,两名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如恶狼般窜出,押出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叶馨的父母。
二老满脸惊恐,皱纹里都藏着绝望,嘴里塞着粗布条,只能呜呜作响,浑浊的泪水簌簌滚落,衣衫褴褛,身形颤抖。
“叶馨,别怪我心狠,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累赘,半点用处都没了。
留着你和你这俩拖后腿的爹娘,指不定哪天就捅出大篓子,坏了我的大事。”
孙颖把玩着手中匕,寒光闪烁,映照出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狠毒与决绝,纤细手指灵活翻转匕,尽显狠辣。
“不!
孙颖,你不能这么做,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我爹娘!”
叶馨疯了似的扑上前,却被壮汉飞起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吐血,面色惨白如纸,双手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孙颖仿若未闻,莲步轻移到叶馨父亲跟前,抬手捏住老人干瘪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提,恶狠狠地说:“老东西,今儿个你遭这罪,怪就怪你女儿太贪心,胃口大得能吞天,本事却小得可怜,自不量力还妄图攀高枝,这下可好,连累你们全家。”
说罢,手起刀落,鲜血如喷泉般四溅,叶馨父亲瞪大双眼,喉咙里挤出几声咕噜,缓缓倒地,身躯抽搐几下后不动了。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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