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宜摇头:“没关系。”
“本来,有什么好争的呢?”
詹蕙妍叹气,“就好像童年的事情,不过和扮家家酒一样,过去就过去了。
你是演员,肯定明白人生如戏。”
她离开后,苏安宜强忍着,没有将鞋子砸在门上。
她怕摔断了鞋根,要和许家睿一样,跛着脚出去。
不能再让人看笑话,詹蕙妍是今晚这场盛会的主角,她苏安宜不能借着这舞台上演一出闹剧。
然而勉力撑下去,实在很累。
不知哪家轻浮的阔少来搭讪,她饮尽杯中红酒,和他挽着臂施然离去。
沈天望再没有看她一眼。
曾经一对佳偶,如何成了怨侣?不,苏安宜知道,自己从未怨过天望。
她曾经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沈天望的避而不见。
然而她从不怨他。
自天望离开,她如同穿花蝴蝶,和不同的人约会,似是而非地暧昧。
她明白,天望知道她的行踪,但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怒容满面地现身。
不要在深夜徘徊,不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妩媚。
只有小说里,有这样写烂的情节。
此前他不曾出现,今日更不会。
凉风一吹,苏安宜霎时清醒。
拍开摸过来的手,她在金门桥头下车,冷雨纷飞,比纽约的大雪更让人遍体生寒。
身后车灯大亮,有人追上来,叹口气,敞开大衣将她拥进怀里。
苏安宜再忍不住,附在他肩头痛哭失声。
不是他,再也不会是他。
“哭吧,都哭出来就好了。”
许家睿抚着安宜的头发,“这一次,你还希望我把一切告诉他么?”
她摇头。
他再不会紧张她了。
虽然他曾经为了她跌破膝盖这样的小事手足无措。
想起六年来种种经历,未满二十一岁酗酒被抓入警局、派对上险些被下了迷幻药、午夜浪荡街头遇到劫匪……透过千丝万缕的关系网,沈天望必然都知道。
然而他从不曾有丝毫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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