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直说了吧,您与其为我哥哥操心不如赶着回去一趟,搞快点兴许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见家中长辈最后一面。”
……
……
戚鸿就站在边上,听到这话腿一软险没立住,看向妹妹的双眼都瞪起来。
感觉前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在转眼间已经窒息,戚鸿再吊儿郎当也有点慌,心想完了,这下完了。
果不其然,本来并排坐着跟父亲吃茶的夫子直挺挺站起来。
他气到手抖气到脸红脖子粗气到想要破口大骂,但是读书人的涵养不允许,最终只是冷下脸,拂袖怒道:“我惜才走这一程,竟被你们如此戏弄,可气!
可恨!
也罢,戚鸿你不想读就不读了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门生,与人交往休得带上书院名字。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夫子拂袖而去,戚秀才想留他好好解释但没能留住。
戚鸿怎么都没想到事态会展到这儿,好好退个学居然变成被扫地出门,并且险些气死先生。
他感到头疼,无语的看向妹子。
戚敏一脸无辜:“我说了不方便讲,你夫子自愿想听,这不能怪我。”
明知道她是演的,戚秀才和戚鸿还是心软。
这会儿眼看追不上人,父子二人破罐子破摔并排坐下,问戚敏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看出他很快要戴孝,想着人为了我哥不辞辛苦多好的人,才提醒他。
对了哥,这个夫子虽然把你扫地出门了,那是个误会,等他意识到自己冤枉了咱还会上门来赔罪,你就不要小心眼,该怎么着准备一下。”
“我准备啥?”
“随礼,吊丧。”
对于女儿这一次的大胆放言,戚秀才及夫人文氏是复杂的。
一方面担心不能应验,又觉得这想法缺德,生而为人应该善良,盼着别人家办丧事是不对的。
不过有些事不会因为人的想法而改变,同秦夫子不欢而散之后没两天,就有原来的同窗匆匆下山找到戚鸿。
“前两日夫子从你家回来,勃然大怒,责令我们不许再提到你,说书院再没有你这号学生。
这么多年我没见过秦夫子这么大气,真吓得不轻,心里惦记你还不敢顶风来看……”
“今天怎么敢来了?”
“早前有人来书院报信,叫秦夫子归家去,说他叔叔不好了。
夫子已然归家,这两天没人给我们讲学我就赶紧回镇找你,戚鸿你要不要准备点东西去看看?关心一下,说不准能消了夫子心里的火。
这么闹着,对你很不利啊,无论将来做什么都很不利。”
秦夫子德行好,那天虽然生气,没将事情大肆宣扬。
就导致书院的人不清楚具体生了什么,还猜测是不是戚鸿铁了心要退学劝不动说话不中听把夫子给激怒了。
虽然有部分同窗立刻表示要同戚鸿划清界限,也有和他关系不错的试图调和。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个机会。
秦夫子的叔叔似乎得了重病,情况不是很好,作为学生现在去探望说不准先生心里熨帖就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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