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许睿宇有些头痛地看着齐雨,说:“你赶紧下班吧,我也要走了。”
说着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下了楼。
齐雨无奈,只好也讪讪地下了班。
还是豪华的房车在等着,许睿宇轻车熟路地便走到车旁,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司机转过头来,问他:“宇少,咱们现在就走么?”
许睿宇再次低头看表,见指针快指向7点了,他在心里微微叹口气,往车窗外看了看,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片刻之后才说:“走吧。”
等候已久的司机就等这句话,立刻发动起车子,熟稔地让车又快又稳地向前滑去。
黑色沉稳的流线型轿车刚开出去没多远,车子后面就疾奔来了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她追在车子后面喊:“许睿宇,许睿宇,我回来了,你,你等等我!”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还贴了膜,车内的人并没有听到车外的动静。
曾欢馨跟在车子后面跑了一段路,累得气喘吁吁。
她背着一个背囊,跑得额头上全是汗,喉咙也吼得生疼,但是车子还是没有停下来。
她凝视着车子开得越来越远,心里一慌,脚下也跟着加速。
忙乎了一天的她,办好事情就飞速赶过来,结果却遇见路上十年不遇的严重塞车,好不容易才到了许睿宇的楼下,他却坐着豪华车走了。
不行,不能让他去卖身!
曾欢馨忍住想哭的感觉,紧跟在车子后面飞奔,一点都不敢落下。
幸好今天穿的是一双平底波鞋,她疾驰起来犹如一只敏捷的藏羚羊。
可是再优秀的动物也追不上汽车的速度,她跑着跑着,额上的汗水不停滴落下来,咸咸的汗水刺激得她的眼睛生疼,她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许睿宇!
许睿宇,别走!
等等我!”
声音里已带了哽咽和恐慌。
曾欢馨的声音被风吹散,传到密闭的车子里已经变得异常小声。
车内许睿宇正在闭目养神,嘴角有着疲倦的深纹,却见司机减缓了速度,然后向他报告:“宇少,后面好像有人在追你!”
许睿宇一下子惊醒过来,他连忙转过头去,果真从后车窗里看到了他所熟悉的纤弱影子在跟着他的车子跑,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扯动了一下,百味交集。
“宇少,要停下吗?”
司机问许睿宇。
许睿宇缓缓地转过头来,平视着前方,挣扎、取舍与依恋的表情在他脸上一一闪现过去,最后他摇摇头,低哑地说了一句:“算了,不是同路的人,不要停了,直接走吧——”
是的,停下又如何,爱情总是纠葛不清,真的拥有了,也无非是欢爱一场,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车子便逐渐恢复了加速度,但是跟在车后面的纤细人影却锲而不舍,整整追了他们一条街,虽然距离越拉越远,她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但她纤弱的身体却保持着机械性的奔跑,根本就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要跑不动了!
满头满脸满身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曾欢馨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累喘得像瘦骨嶙峋的老黄牛拉着一辆破旧沉重的犁车,上气不接下气。
脚步沉重得几乎再迈不起来,曾欢馨终于支撑不住,她缓缓停下了脚步,剧烈的心跳速度让她感觉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跃出,腿如灌了铅一般,酸软得几乎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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