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外婆心中,我并非是与她感情最深厚的孙女,可外婆却是我的童年时期对我如同璀璨星辰般的存在,那份温暖与爱意,就连母亲也无法与之相比。
小时候,我和弟弟刚到外公家时,外公家已有两个孩子,我的表姐和表妹。
如此一来,加上我和弟弟,就有四个孩子,生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有一次,爷爷来看望我,看到外公外婆如此辛苦,便与他们商量把我送到父亲的大哥家寄养。
爷爷虽是有意为外公分忧,也希望我能过得更好,但结果却事与愿违。
弟弟继续留在了外公家,而我则被爷爷带走了。
父亲的大哥,我唤作大爹,他的妻子我称为大妈。
他们都是质朴本分的农村人,每日总有干不完的农活。
他们虽未拒绝我的到来,然而因我的存在,却时常与爷爷生争吵。
那时,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也在大爹大妈家接受照料,加之大爹大妈也有自己的子女。
所以,大爹大妈无暇照顾我也在情理之中。
母亲每个月都会将钱寄到大爹手中,期望他们能善待我。
大爹大妈不能说是亏待我,只能说任由我如野草般生长。
他们都是朴实的农村人,基本上天还未亮就上山劳作去了。
无人叫我起床并送我去学校,也没有早餐。
我常常睡过头,上学频繁迟到,也总是饿着肚子。
晚上放学回家倒是有饭吃,但是爷爷与大娘的关系很不融洽,他们时常争吵,后来更是分了家。
晚上我便跟着奶奶睡,奶奶的眼睛在多年前就失明了,被安排住在阴暗潮湿的老土墙房子里。
由于奶奶行动不便,房间里常年放置着尿桶和粪桶。
爷爷的床就倚靠在奶奶的一侧。
臭吗?当你习惯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久了,也就不觉得臭了。
况且,爷爷奶奶都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又能住到何处去呢?
爷爷奶奶是疼爱我的,奶奶虽然看不见,但在那个时候,能经常陪我说话的只有奶奶,奶奶说话总是温柔慈爱。
爷爷喜欢外出,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好吃的,有时是打包的肉食,有时会有小糖果,爷爷偶尔还会悄悄塞给我几毛钱,让我在学校饿了就买点东西吃。
在接下来的几年间,我相继被寄养于不同的亲戚家中。
其中有虽辛勤工作却生活窘迫且自私自利的二姨家;有三姨父的家,他时常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实施家暴;还有仅仅为了收钱而接纳我的亲戚家……母亲的汇款从未停止,但不知究竟有多少能切实用到我身上。
她虽然清楚地知晓我在那些家庭中过得并不如意,却也束手无策。
她需要努力挣钱,给我们寄钱以维持我们艰难的生计。
那些年的记忆里我甚至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和声音,毕竟在那个交通闭塞通讯也不达的年代,能与母亲见一面或者说句话都是奢侈。
后来,如野草般生长的我变得极为顽劣,考试得零分,甚至还曾逃学。
无人愿意接纳的我再度被送回外婆家。
那时已然开学,二姨的女儿将我送到了外婆家。
“你们要送就早点送回来,现在都开学半个月了,哪个学校会要她!”
外婆气愤地说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我知道,外婆并不是不愿接纳我,而是深深地牵挂着我的学业,她生怕我因为这样的变故而耽误了前程。
“反正她学习也不好,您给买个兔子、牛羊什么的给她,让她放牛放羊就行了。”
这是我二姨的女儿说的原话。
她,一个大学生,找的对象也是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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