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黑色道服,有银线锈出精妙暗纹,见殷守将他抓住,也不挣脱,只任他将自己扯过来。
那道人问:“你怎知我在此?”
殷守神色微冷,只问他:“你是何人?一直跟住我,有何居心?”
那道人嬉笑道:“我哪里又跟住你?这道宽敞如此,这路条条通达,你往前走,我也往前走,你我不过同路,你怎说我跟着?莫不是这路是你家的,你往这条路,你都是买下?”
殷守看他胡搅蛮缠,句句说出歪理,便不与他说胡话,只说:“你待要往哪条道?”
那道人说:“你我萍水相逢,我为何要与你说?”
殷守见他如此,显然是要胡闹到底,又观不出他是何目的,便自顾自的走。
他往左走,那道人也往左走,他往右走,那道人也往右走,殷守姑且停住,找一石凳坐下,看他要作甚。
那道人看他停住,便疑惑问道:“如此深夜,你为何要停住?难不成你无家可归?”
殷守不理他,只执起花灯,细细看那灯里诗词妙句。
那道人又问:“这灯有甚好看?你要看如此久?”
殷守不答他,那道人又说:“人迹寥寥,你为何还带住假面?莫非你面容丑陋,见不得人?”
殷守摸了摸脸上假面,发现还未取下,确实有些沉闷,但那道人如此说,又不知他目的何在,更加是不能取。
那道人看了他片刻,猛的扑向他,将他面具取下!
他速度之快,殷守连影子都未看见!
“呀!”
那道人喊了一句,单指旋转手中面具,嬉笑道:“你生了副好皮相,为何要带这般古怪面具?莫非有甚难言之隐?还是怕庙会上的姑娘们如狼似虎?”
殷守见他叽叽喳喳,烦躁至极,仿佛要问出个十万个为什么,将他当做一台问答机器,不问出答案就不罢休,那为什么简直无穷无尽!
便冷声一喝:“你要作甚?快说!
否则我动武了!”
那道人呵呵一声,突然一声惊喊:“呀!”
殷守不知他为何突然惊喊,只见他又慢悠悠开口:“你手中的糖泥,要融了……”
殷守低头一看,那糖泥果真要融化了,精巧猫狗皆糊成一片,那道人看他说:“你有两个糖泥,我要一个。”
殷守看他二十好几相貌,长得还比他高,说起话来却如孩童般天真颠倒,仿佛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又看他直盯着那糖泥,也不知他要如何,便问:“你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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