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枢犹豫着,剪平的指甲隔着衣料轻轻地刮,手指头的肉也一遍遍地磨蹭在衣料上,那儿有些湿了,难为许蕴喆还能忍着。
“嗯……”
“想做?”
许蕴喆凝神听见了,为难道,“但今天……”
许靖枢抬手托起他的下巴,吻在他的唇上,在另一只手往里握紧时,哼声道:“摸摸我。
嗯……”
他迷醉地笑了,在意识混乱以前,问:“我是男生吧?”
他抚摸他发烫的脸颊,脚踝扣住他的脚踝,确认地说:“是,我摸到了。”
许靖枢又想到那包抽纸了,他想起自己有很多好奇没有来得及问许蕴喆,比如,许蕴喆上一次用那包抽纸是什么时候。
他应该也会用的,他的生活里一定不只是那些卷子和作业本而已。
许靖枢光凭他的手指就知道了。
只是,这样的感觉对许靖枢来说竟然有些新奇和陌生。
他不再是孤孤单单地坐在电脑前,或者躺在床上,在伴有水声的呼吸里,他还拥有拥抱带来的热量。
风还是一阵阵地往他的鼓膜里吹,呼哧呼哧地响。
许蕴喆的舌尖在他耳朵的软骨上逗弄,无意又贪婪,像双手那样发自本能。
于是,许靖枢也本能地呻吟了,如同沉浸在这阵飓风里,往平静的风眼中下坠。
他在着落的当头要抓住些什么,是许蕴喆的肢体,是他有力的肩膀和胳膊,是他瘦削的踝骨和膝盖,是他颤抖的背脊和腰肢,甚至是略微冰凉的臀部。
风声随着他的抚摸而更加响亮,许靖枢没来得及干燥的颈项再次被吻湿,如同涨潮时的浪,只会一步步、一寸寸,往沙滩上蔓延。
许蕴喆关于那包抽纸没有任何联想,那对他而言不是常有的体验,他平时不会记在心上。
他反而想到不久前结束的体育会考。
在几乎孤独的前进时,他听见许靖枢的叫喊。
这种感觉太奇异了,许蕴喆拥着他的身体,由身到心,全是要付之一炬的焦虑和荒唐。
他像是要跑到终点的运动员,在难以平静的呼吸里急着冲刺,迈开的却不是自己的双腿。
他只能更加焦虑,许靖枢的声音也更加轻盈。
他的呼吸为此越发急促,而明明,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听见的却不是自己的呼吸。
“许蕴喆……”
许靖枢捧着他的脸,唇舌却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他为难地低头,黑暗里只能听见声音。
他口干舌燥,嘴巴微微张着,好不容易才被许蕴喆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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