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回头。
转瞬已踏步,消失在了牢狱之中。
窗外呼啸,却又慢慢转静。
大豫十六年的雪落在了十一月的尾端。
李知随着谢愈迈出刑部牢狱的门,抬头仰看漫天飘落的大雪,竟也有些恍惚,她被这亮白的雪色逼得睁不开眼。
在狱中只呆了五日,与千千万万入牢之人相比,算不得太久。
可这五日,于她此生而言,便是如石投湖,是不变之中的万变。
耳边传来谢愈的低喃:“落雪了。”
李知抬起藏于大氅间的素手,触及一片晶莹,她张唇,微乎其微,“是啊,长安落雪了。”
“谢清让你走这么快作甚?”
胡咏思从身后赶来,他站正抖了抖衣肩上的雪,“豁,长安竟然落雪了。”
他叫住谢愈,又看了眼一旁的李知,问道:“你不同我去刑部看卷宗?”
“我先送李三娘回去。”
谢愈拱手,报以歉笑,“此番还劳烦胡兄。”
胡咏思早琢磨透了谢愈的心思,摆手道:“去吧去吧。”
谢愈牵起李知的手,两人迈步入漫漫天地间。
雪粒子落了两人满头,至睫羽,再至肩头,而后融入衣衫之中。
扶回瞧见五郎将李知牵出来时,愣了一瞬,忙奔去附近套了一匹马车来。
谢愈撑起伞,牵着李知行到马车前,扶着她上去。
漫天的雪隔绝在外,车内是两人无声的沉默。
李知有些累了,在狱中紧绷着的神经,此刻在慢慢松弦。
松懈之间,只闻到混杂着外头雪粒与白梅的香扑鼻。
肩上多了些重量。
是谢愈在抱她。
他没有将李知拥回至自己怀中,而是倾身,抱住李知,很慢、很轻、也很珍重。
谢愈的手抚上李知的微凉的脖,睫羽低低地垂落。
他仍记得牢狱之中,那断裂于地的白绫。
“阿九,你可曾……可曾……”
谢愈的声色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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