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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你为什么没有把会议记录发到我邮箱?”
“小北,为什么这份报告上的数据是错的?”
她的倔强不允许这样的责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是这样,年复一年。
从22岁到30岁,在她最好的年华,在她还可以任性的年月,她并没有像旁人那样,上班的时候抱怨工作的繁琐,空闲的时候八卦同事的是非,下班的时候忙于恋爱与婚姻。
她也没有像自己设想的那样,工作,结婚然后生子。
她心无旁骛地执着于工作,于是终于把自己修炼成了同事口中的女强人,铁娘子。
无欲则刚,而所有的软弱以及在当下的年龄可以释放的所谓个性,还有这样的年龄允许犯的错误,她都一一收敛,只留下一个没有弱点的背影,成为DH国际晋升最快的传奇。
而她唯一一次的放肆,不过是在两年前,冲到他办公室,歇斯底里地问了他一句“言总,你走了,我怎么办?”
从此以后,波澜的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他离开她,而她越发冷硬地像个杀手,好像随时都可以挥刀自刎。
只是,只是偶尔,她才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都可以让她所谓的坚不可摧瓦解成一片粉尘。
倘若这世上真有八百万种死法,她选择的绝对是最缓慢而又最无可救药的一种。
只是朱小北不知道的是,她一直笃信的爱情只是一种情绪,她以为可以消解,可以散去,可以痊愈。
因为这世上还有比这种情绪更重要的事情。
而这样的一种笃信反而将此发酵成一股执念。
信念总是比情绪顽强得多,也更加不可抗拒。
第六章狩猎的游戏
言若海并不知道自己在车上那句呢喃自语会给朱小北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他原本是想跟她解释海岸线的事情,可是发现言辞很乏力,朱小北甚至不需要他讲,就明白了他真正的动机。
而任何冠冕堂皇的解释在她面前都显得牵强和可笑。
所以当他拨出那串号码的时候,竟有些犹疑。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他很少说话,大部分的事情都在倾听,偶尔会点点头,虽然电话那端的那个人其实看不见他的动作。
只是最后,他说了一句,“不要把小北扯进来。”
然后才挂了电话。
在言若海眼里,朱小北是个特别的存在。
仿佛从一开始,朱小北就丝毫没有察觉到言若海对她的另眼相看。
他在电梯里,就记得了那个叫朱小北的女孩子。
眼角眉梢都有种莽撞的天真,说的那一席话,明明幼稚而又莽撞,可是奇怪的是,他每个字都听进了心里。
那一年,言若海32岁。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他那位政治联姻的前妻定居美国,他看到朱小北那一眼,就觉得有些事情总会发生。
可是朱小北一直都在颠覆他原有的想法。
言若海还记得他的那位老丈人对他的评价,“这个言若海比他老子还要心机深沉,老辣得像只狐狸。”
言若海不想做狐狸,他是个猎人,而朱小北是他从第一眼看见就已经瞄准的猎物。
只是,这次狩猎的过程意外百出,漫长到他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狩猎游戏还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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