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觉得他沾了油抓着肘子的手指修长骨感,好看极了。
他盘腿而坐,恣意散乱着头发,眯起眼睛享受美味的样子也好看极了。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陆长卿扬了扬手里的肘子笑道。
见他笑了,谢砚顿时满脸明媚,“只要你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我还要多学几样菜!”
陆长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中微微惆怅,“真是谢了,小砚。”
陆长卿每日在冰牢中练功,三月下来内力已今非昔比。
他痴迷于武学,暂时忘却种种烦恼。
一日想起凤岐曾教给他的狴犴阵法,说是他兄长从一套掌法中思索出来的,狴犴阵精微绝妙,陆长卿顿生一窥原本那套掌法的强烈欲望。
心痒了多日,他拿着着几块碎冰拼拼摆摆,心中竟也有了一套掌法的雏形。
于是每日除了练内功,他还开始研究自创的掌法。
霍秀见陆长卿并没有被冻死,每每投来的目光愈发阴鹜。
三月来凤岐再未踏足山下酆狱。
他每日仍是与人书信往来,演练阵法。
留深有时会派人送信上山,请教凤岐国事。
凤岐常常会问谢戟的看法。
谢戟虽一一对答,却知道凤岐并非是听取他的意见,而是在教授他治国之道。
凤岐的回信谢戟看过一次,上面将留深困惑的问题分析的极为透彻,然而连字里行间都不透露一丝个人的取舍倾向。
他这些天也渐渐明白,凤岐回到骊山,并非仅仅为了陪伴陆长卿,也是避免落人话柄。
留深赐他玄金杖,他可谓权倾朝野,故而在风头正盛时隐居山中,藏起锋芒。
强极必辱,凤岐这样历朝三代,久经政治风雨的老狐狸,自然更是深谙这个道理。
谢戟三月来在藏书阁流连忘返,时常深夜亦在读书。
某一日天色渐暗,他发觉字迹看不清楚,抬头一看,平日里顶梁上照明的灯不见了。
这里还有偷灯的贼不成?谢戟无可奈何放下书卷,揉揉眼睛去找凤岐。
凤岐正站在一大张羊皮前,羊皮上绣着周国地图。
这是谢戟第一次见到凤岐专注于政局国事的样子。
他抱臂支着下巴,背影修长挺拔,随意披着华丽的衣袍,闲闲立在浩荡的大周疆土前,却让人感到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
谢戟道:“师父,藏书阁的灯丢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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