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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漪眨了眨眼,看着陆渊搭在被子上的手,骨节分明很是好看,她伸出食指,用指尖戳了戳他的。
她不禁想起雪崩时在悬崖上拼死抓着她的手;徒步冰河下冰雹那夜,揽她进怀的手;还有,此时指尖因无力而半蜷着的手,上面还吊着针。
记忆中的手与眼前的真实相重合,好像不一样,但又好像完全一样。
让顾漪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他那天受了如此重的伤。
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砸在嶙峋冰石上,怎么可能只有背上淤青那点伤。
当时梁医生提到住院什么的,她应该想到的。
随后,顾漪又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笑,她就算想到又能怎么样,陆渊又不是没条件治,他要钱有钱,要闲有闲,整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不就是他自己作的吗。
指尖传来细微的颤动,顾漪回过神来,看向床上的陆渊,没过多久,他的眼睫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
“醒了?”
顾漪换上温柔的笑,温声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陆渊醒后猛地看向左手挂着的针,剎那间,漆黑的瞳孔散出无比凌厉的气势,抬手就要拔掉。
顾漪见状连忙按住他,“你干什么,伤这么严重就不要乱动。”
陆渊冰冷抬眸,“这是哪里?”
“F大校医室。”
顾漪深呼一口气,冷静回答道,“这里不是医院,没人能未卜先知伸手到一个小小的校医室。”
陆渊闻言瞥了眼针头,移开了眼,他虽依旧面沉如寒霜,但那迫人的t气质已经敛了大半。
然后,陆渊抬眸看向她,不善地眯了眯眼,“顾漪,你可真行。”
顾漪放柔声音,“事从权宜,你也不想在明天的头条上看到自己的脸吧?”
陆渊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她。
顾漪暗暗笑了,这人怎么好玩啊。
但想到他身上的伤势,她又陷入了纠结,不知该不该开口关心。
她问了,陆渊答了,那可就是要负责了。
望着眼前因吊着针而浑身不自在的陆渊,她的思绪忽的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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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心跳【故雪】
七年前。
距J大论坛事件发酵的第四天。
彼时,顾漪正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玩着手机。
突然,一个电话进来。
顾漪看到后忍不住抹了把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猛地坐起身。
她的妈妈——江涵,江女士的来电。
要知道,除了周六下午四点半的固定时间,她平时打江女士电话是需要和她助手预约的。
顾漪心中隐隐不安,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接通了。
“顾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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