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波点头,想起什么,又说:“那辆新车被你开去了吧?”
景海鸥道:“前天提的车,现在就在外面。”
晋波点头道:“你想开就先开着,不急着给我,不过稍微小心一些,那车修起来麻烦。”
景海鸥笑笑不语。
男的当事人这么大方免去了一番尴尬。
胡处开始张罗喝酒,晋波就让人拿了瓶某份的某红酒进来,意思着喝了一杯,告辞了。
晋波这么一走过场,颇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做进口车生意的老张笑道:“晋大老板还是这么仗义,瞧这红酒,不是说有钱就能买到的,我找了几家店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这口福。”
彦清也想着没准人家没景海鸥说的那么绝情,俩人多半还是在置气。
景海鸥笑道:“有酒喝你就多喝,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众人于是把酒言欢,也不觉得火锅配红酒有什么不对路。
景海鸥又笑道:“你们知道我明天到公司签的是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补签竞业限制。”
所谓竞业限制就是员工在终止或解除劳动合同后的一定期限内不得在生产同类产品、经营同类业务或有其他竞争关系的用人单位任职,也不得自己生产与原单位有竞争关系的同类产品或经营同类业务。
彦清忍不住道:“竞业限制一般都是在工作之前就签了,怎么现在辞职了才要出来这么一说?”
景海鸥晃了晃酒杯,道:“之前不签有不签的道理,现在签自然有签的理由,此一时彼一时。
不过,”
他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鬼才听他的摆布签那种东西,我又没什么好处。”
众人想不到两人拆伙拆到走法律程序的地步了,也不敢贸然说什么,打了几个哈哈,举杯品酒。
彦清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年轻淡定的傅律师,那样的笑,所依仗的无非是年轻,他越是如此,越显得景海鸥的笑容是在逞强。
彦清假设如果陈建林在外面找了了,这样对待自己,那他做的一定不如景海鸥好。
吃得差不多了,一行人转去以前经常去的Pub续摊。
以前他们在那里可是渡过了无数无聊又有趣的夜晚,音乐、酒、调情和勾搭,不过最近几年就多改了去处——谈生意去红酒雪茄吧,谈生意加有点特殊要求去夜总会——不过今晚既然是怀旧之旅,热闹喧嚣挤满年轻人的酒吧绝对是必由之路,几个人吃饱喝足打算到那里享用点饭后甜点什么的。
到了酒吧街从前常的那家店,才发现招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更大更亮更炫;不单是皮变了,进去就知道连瓤都变了,里面的音乐更噪更响更无法无天的,人和人面对面说句话都听不清的样子;不单如此,里面的人也看着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连景海鸥喜欢青春小伙子的人也对着那群在舞池里摇头的小孩子有罪恶感无法下手。
就这样只呆了不过十分钟一行三十多岁四是不到的老家伙就从里面给挤兑出来了。
老胡毕竟在这地界上人头熟,打了个电话不知道问了谁才知道这家店去年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出兑,现在改成了以90后为目标群体的摇滚吧。
他们这些人是“消费不起”
了。
最后不甘心的他们还是去了之前经常聚会的夜店“七月流火”
,开了个大包房,点了几个小姐少爷的左拥右抱,这才是“成年人”
的玩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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