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一下,死者是被人分很多刀从下巴往下把头砍下来的。
为什么说很多刀?因为有很多切口,明显是个新手,乱砍的一点都不专业,整个切口不齐并且留下很多砍痕。
不知道他是为了能装得进去篮球还是真的业余,从下巴下面就开始砍,下巴连接脖子的地方肌肉组织和气管食道等都比较难砍,通常专业的都是从喉结往下一点,基本两刀就能砍断。
民宿老板一脸怨气的站在外面不敢进来,一点都不敢进来看死者,问警察能不能快点,问我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么晚报案,我们赶过来已经尽快了,而且我们在这站着都还没办法工作,得等速写人员画完。
这玩意也能怨我们?看我等下不故意提着头在你大堂门口站一会!
看你以后怎么做生意!
老板看出我怒狠狠的盯着他,多少猜到自己说错话了。
急忙跟我道歉说他也是着急,不是有意的。
我没管他,继续盯着那颗头看,头发较长,一脸络腮胡,比较消瘦,招风耳,国字脸,看来没少吃槟榔,应该不是本地人。
眼眶有点空洞,可能跟瘦有关,鼻子倒是挺坚挺,嘴巴有点歪,再看了一眼速写人员画的,真的能画到一模一样,一丝没差,栩栩如生。
有这么专业的速写和拼图,逃犯往哪逃?我们曾经的刑侦之虎,已故刑侦专家张欣,张老师甚至可以凭一个马赛克画面一点不差的画出来一个人像,张老师膝下学生无数,日益先进的刑侦技术,逃犯早就无处可逃。
速写人员画完像,拿着画问老板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老板明显是个甩手掌柜,十问九不知。
我们在法医的示意下,把头颅重新包起来,装进袋子提下楼。
我还真的假装打不开后备箱在门口站了会,我们用了一个磨砂质感的专用尸袋,通常是用来装碎尸尸块的。
虽然看不清袋子里是啥,但是轮廓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
大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让我别闹赶紧走了,我也就把头颅请上车抓紧回殡仪馆,一个是真冷,一个是我还想补觉。
法医要第二天中午才来对头颅进行检验,我们把头颅送回冰柜后也就赶紧回休息室躺下。
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还能睡四小时。
但是这四小时,我睡的并不踏实。
耳边一直有篮球落地的声音,时而近时而远,但是睁开眼睛又只能听到大小胆打呼噜。
奇怪就在这,听到篮球落地的声音就听不到他们哥俩打呼噜,但是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声音又没了,就能重新听到他们打呼噜。
我也就没多想了,也许是我太疲劳做的梦呢?然后我就起身出来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是和保安碰了个头,他们还笑我不睡觉替他们巡逻。
我重新回去躺下,直至天亮被小刚叫醒,一直循环着醒,睡,篮球声,呼噜声。
折腾的我一点都不想起来,从没感觉到可以这么疲惫。
整个上午浑浑噩噩,直到中午法医来了我瞬间清醒了,又有解剖可以看。
先是解剖了一具老年人遗体,老人家在医院往生的,家属觉得死因有疑问要求法医解剖出报告。
要求查出是不是抢救不及时,还是用错药导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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