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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书生都愣了愣,陈筹从草铺上跳起来:“那我哩?我、韩兄、吕兄,为什么不能出去?”
孔郎中面无表情道:“你们几个不能出去,自然有不能的缘故。”
向张屏几人摆手道,“快些走吧。”
张屏爬起身,陈筹拉着他的衣角泪流满面:“张兄,上次是你,这次是我,你出去之后,替我查明白这件事,千万把我弄出去!
王侍郎把巩秦川都放了,居然不放我们几个,我觉得刑部靠不住!”
孔郎中黑着脸,只当没听见,未同他计较。
巩秦川笑道:“侍郎大人明察秋毫,脑子自然是比陈兄你明白,知道巩某是无辜的。
我先告辞了,陈兄你多保重!”
拍拍陈筹的肩膀,扬长而去。
张屏宽慰了陈筹几句,随后出了牢房。
天气闷热,张屏在牢里关了许久,浑身早已臭不可闻,街边的苍蝇抛弃了墙角的秽物,统统来和他亲近。
张屏绕到刑部正门外,徘徊了一阵,回想起牢中,柳府下人讲起的闲话。
“……我们老爷能不怕么,当年那个冤死鬼陈子觞的娘撞死在刑部门口,我们大人的轿子刚好到了刑部,那叫个惨啊,我是亲眼见到的……那女人死的时候还抱着她儿子的骨灰,装在一个白瓷笔筒里的,跟老爷买回来那个笔筒子一模一样,就在血里滚着,骨灰混在血里……当时我的腿都软了,老爷半天没有下得去轿子……”
张屏刚离开天牢,陈筹、吕仲和、韩维卷三人便被王砚提审。
捕快把他三人带到一间静室中,竟然拿了椅子让他们坐下,还倒了三杯茶。
陈筹三人战战兢兢地坐了,王砚坐在上首的桌后,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们。
“本部院看了你们的陈词,有件事始终不解,你三人落第,去喝闷酒,为什么要选在六年前,试子陈子觞含冤自杀的那个湖边?”
第19章
张屏回到住处,沐浴完毕,倒头睡了一觉。
第二天大早,他走到城南的湖边,这座湖昔年叫做秋棠湖,六年前,陈子觞投湖自杀之后,改名叫惜才湖,湖边还有一座陈进士祠堂。
朝廷追封了陈子觞一个进士身份,立祠堂祭祀。
祠堂的台阶光滑,门槛上钉的铜片都磨得明了。
祠堂内香烟缭绕,上首陈子觞的塑像穿着进士衣冠,手握书卷,神态祥和。
旁侧的墙上,嵌着两块石板,一块上刻着一篇铭文,曰陈子觞乃江西才子,有惊世之才,不幸被奸佞小人所害,朝廷痛失英才,看来人间不应该有如此人才云云。
写这篇铭文的人竟然是当年的丞相,如今的太傅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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