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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何曾在哪里见过,遂州城外是初识,一路试探,从未交心,那难以捕捉的三两分熟悉来的莫名,且毫无根据。
“将军,喝了酒的是我,怎么醉的好像是你。”
林霰拿开霍松声的手,“我感佩将军英勇忠义,十年如一日镇守疆土,不该沦为权柄工具。”
霍松声说:“我早已说过,自我踏入溯望原那一刻起,便已在乱局之中了。”
林霰凉薄一笑:“赵渊昏庸,赵珩残暴,敢问将军,乱局之中,你选定的主君是谁?”
“我始终看不清你真实目的,你单枪匹马闯入长陵,表面效忠赵渊,暗中与赵珩斡旋,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你的良木。”
“是我在问将军,不是让将军猜我。”
霍松声说:“先生七窍玲珑心,看人看的明白,何必如此逼问于我?”
林霰缓缓弓下身去,暴露出一点凶厉,他幽深的双眼里寒意森森,裹挟着最后一分劝告:“我只是想让将军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
霍松声以同样的目光回视林霰:“我一条路走到黑,从不回头。”
最后一丝烛火颤动着熄灭了,一缕青烟浮上。
门廊下的灯笼散发着微弱光亮,映出屋内二人对峙之态。
霍松声终于在林霰孱弱的身体内感受到了积蓄已久的力量,这股力量激起了霍松声心底的冲动,犹如虎狼相遇,再一次点燃了他想要征服林霰的欲望。
可很快,林霰身上那股劲儿消失了,仿佛一瞬间的凶悍都是错觉。
浅淡的酒香朝霍松声弥漫而来。
黑暗中那双勾人的眼睛与记忆中重叠,霍松声抬手抚过林霰的眼睛,合上它,不死心地再问一遍:“我们究竟有没有见过?”
林霰说:“没有。”
子时的铜锣在雨夜中响起,可霍松声将林霰的回答听得很清楚。
霍松声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是放下了手,慢慢看向窗外。
“初五了。”
霍松声轻声说,“又一年过去了。”
林霰跟着看过去。
窗外雨打风吹,枝叶落了满地。
岷州在这天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
腊月初五·天子寿诞
岷州下了一夜的雪,起初夹着雨,后来变成鹅毛大雪,到霍松声睡醒的时候,外面还在下。
屋里亮堂堂的,霍松声披上衣服起身,窗一推,外面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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