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润之也没拿定主意,又把燕西找了来商量。
燕西倒是最好说话,他说,听两位姐姐的便。
道之笑道:“这样说,人家还要你来商量什么?我看还是你们走的好,一来大家什么都筹划好了,外国还有人等着,若不去,等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卦。
二来我们不走显然是为了老太太,老太太绝不肯负这种责任,误了老七的前程,又误了五妹六妹的婚姻。
老太太原是静养得很好的,只因为你们去搅乱了她,所以不能静养。
你们为顾全老太太起见,你看是走还是不走呢?”
他三人听了这话,仔细研究一番,本来各人都是急要走的,既然四姐说出这些理由来,也就不必留在北京了。
经过几个钟头的商议,结果还是按期动身。
不过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三个要走的人,是不是要到西山去向金太太辞行?道之极力主张不要去,说是:“原为老太太不愿见你们,才让陈二姐来拦阻你们的,你们又何必去呢?我们原是要老人家心里安适,我们去了,老太太心里安适,我们就去。
我们不去,老太太心里安适,我们就不去。
这是极易解决的一件事,何必只管犹豫?”
大家原是心里有些不定,经道之如此说了,深感到不去的为是,于是就不去了。
润之、敏之因为此番出洋,已是第二次,并不怎样受人家的应酬。
只有燕西想到今日果然出洋,自是一喜。
想到因为自己无可托足,才出洋的,又发生不少的感慨。
在他自己,也不知是悲是喜。
不过他一班男女朋友,知道这个消息,都少不得请他一餐。
白莲花、白玉花那里,已经有半个月不去了,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要出门去,二花已经有些知道了,表面装着麻糊,拼命给他要钱买东西。
燕西心里也有些明白,先还借故推辞,故意俄延了日子,后来感到俄延不了,他就说身体不舒服,不去见她们。
她们来了电话,也是不接。
二花心中明白,在燕西朋友面前,只说金七爷这个人真不好伺候,说翻脸就翻脸,真让人寒心。
我们姐儿俩,还有什么对他不住的地方吗?朋友们谁又不知道他们的事情?都是一笑置之。
燕西对于这事,觉得不过是花了些冤钱而已,也就不怎样放在心上了。
次日上午,刘宝善专请燕西在公园吃早茶,有话要谈。
燕西以为有特别的事,也就来了。
到了茶座那条路上,早早看见刘宝善同了两个女子,在那里坐着嗑瓜子。
燕西看那两人,正好像是二花。
若果然走上前去,说起话来,这半个月工夫,做什么去了?现在刘宝善请客,又正是饯行的表示,自己都要到外洋去了,事先对于二花都不给一点消息,有点把人不当朋友了。
如此想着,是上前去还是不上前去呢?自己就有些犹豫。
偏是那刘宝善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燕西,在茶座站立起来,用手向燕西连招了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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