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冽的嗓音在巷子间回荡,丁羡看着他半蹲着身子,将猫粮放进猫盒里,修长手指在地上轻轻磕了磕,抬头,吹了声口哨。
那小花猫光速从墙头上蹦下来,又是一阵叮呤哐啷作响,那团毛茸茸的白色小家伙已经趴到了周斯越的面前。
暮色微沉,偶有路过相熟的邻居,跟周斯越招呼。
“放学啦?”
周斯越蹲在地上,抬头,一只手摸着猫,礼貌回,“您又锻炼儿?”
“可不。”
人拎着把太极剑,迈着轻快的步子,消失在巷口。
小猫儿吃完,小脑袋又往周斯越怀里蹭了蹭,撒娇似的抻了抻脚,甜美又风情万种地喵了声。
丁羡在身后颇有敌意地瞪它。
嘿!
春天还没到呢,你在这儿叫什么春儿?!
小花猫儿得逞似的又冲她伸了伸爪子,气得丁羡直翻白眼儿。
……
这天,刘江端着杯子刚进办公室,被杨为涛叫住,递了支烟过去,“刘老师啊……”
刘江最近打算要二胎,正戒烟呢,忙用杯子挡住,“可别诱惑我了,好不容易戒了几天,这要抽上了,回家闹腾。”
杨为涛笑笑,把烟收回烟盒,呵呵一笑,“行,还是嫂子厉害的。”
刘江:“那是,老母一只。”
杨为涛不经意说:“对了,你们班那谁……”
刘江打激灵,忙问:“闯祸了”
“没,就是有同学成绩退步挺大的,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说着,杨为涛将一张卷子放到刘江桌上,“您看看吧,这么下去可不成。”
刘江将信将疑地低头,看到丁羡的大名,也是满眼遗憾,“这孩子刚来时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
杨为涛啊了声,“什么影响?我记得她以前跟周斯越坐一起的吧,那时数学还挺好的,她还得跟周斯越坐,让斯越这个准大学生帮帮她。”
刘江狐疑:“成么”
杨为涛挑眉,“试试呗,反正周斯越都拿到保送名额了,闲着也是闲着,都是好孩子,您也别跟防狼似的防着。”
于是,当天下午,丁羡就被刘江指定坐到周斯越身边,为了掩盖这次的小变动,刘江还特意小幅度调整了座位。
变化来得太快,丁羡无法消化,有点震惊地看着身旁的少年,感觉不太真实,反倒是手里捧着一本书的周斯越率先悠闲开了口:“别来无恙啊。”
换完座位刚巧也放学了,之前的数学模拟卷传下来了,就这么赤恍恍地摊在桌上。
周斯越随意一瞥,被丁羡眼疾手快猛地盖住,悄悄抽出来。
“藏什么藏,现在知道丢脸了?早干嘛去了?我考试这段时间你跟孔莎迪环游世界去了吧?非得人拿根绳子在后面抽着你才转?你是陀螺吗”
成绩上不去,周斯越比她还急,口气是真凶,一下就把小姑娘心里的委屈给逼出来了,谁不想成绩好呀,可她就是笨呀,就是找不对方法,做了几遍的题就是会错,她有什么办法呀。
回家的路上,周斯越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歪风,一句话也不和她说,丁羡更不想跟他搭话。
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走了一路。
直到走到胡同拐角,丁羡忽然朝着反方向走,“我今天回自己家!”
周斯越给人抓着后衣领,一把提回来。
“错了还耍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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