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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齐梅每天早上都骑着她的二八大杠过来给裘浅山送饭,有时候扔下就走,不忙时会多坐一会儿陪着闲聊。
她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只可惜她照顾大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哑巴,一个还不如哑巴。
难得有人愿意坐着陪她聊天,她从家里的一众亲戚一直念叨到邻居家的小娃娃和大黑狗,杂七杂八,事无巨细。
裘浅山状似随意,实则听得认真,从齐梅的话语里甄别出有用信息记在心里:裘力现在特别厉害,头年给盛山新买了办公楼,一整层;老爷子已经不再过问矿上的生意,很少出院门,孙女很孝顺,每天照顾他起居,陪他诵经念佛;家里人丁不旺,年轻一辈的要么不愿意结婚,要么结婚了不肯生孩子……
裘浅山其实挺想追问谁不乐意结婚,又是谁不肯生孩子。
拳头握了又松,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前些日子,老爷子想安排裘力去相亲,裘力死活不肯,因为这事,爷孙俩好长时间谁也不理谁。”
“啊”
裘浅山压着怦怦跳的心跳,“好奇”
发问,“为啥呢?”
“鬼知道,”
齐梅十指拢过额头,似是也很无奈,半晌,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心里的什么念头,嘴里嘀咕,“不知道那孩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裘浅山出了阵神,等看齐梅被拨得松散的鬓发,翻身下床,从缪妙那拿了把梳子,说:“齐姑姑,我给你编辫子吧。”
齐梅是个“老姑娘”
,在大西北三十岁还不嫁人的都是异类,可齐梅当“老姑娘”
当得坦荡荡,一条大麻花辫从乌黑到花白,留了将近五十年。
裘浅山一下一下给她通着头发,鼻腔发热,这个活他小时常干,可自从搬出老宅,后来又接手盛山,越来越忙,他没再给齐姑姑梳过头。
“您想怎么编?编五股的好不好?”
他亲昵地靠在齐梅的肩头,轻声问。
“呵,还五股?真是个会的?”
齐梅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笑意。
“会呢,鱼骨辫也会。”
裘浅山也笑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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