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养伤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后院也未有人来,家思染垂首立在那里,只觉时间漫长难耐。
天色已铺了墨黑,院内也无灯光,他还穿着薄衣,夜里朔风凛凛,侵肌裂骨。
昏觉渐渐散去,寒意让他慢慢清醒,他扭动着身子看是否有法子脱身,只是那麻绳困得太紧,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他一动便是勒肉的刺痛。
犹豫片刻,终还是开口唤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吗?”
无人应答,又是一阵野风吹过,天空淅淅沥沥落下雨点,不到片刻,雨滴越来越大,砸在瓦片枝叶上发出清脆声响,早些这树还能遮挡些,下得愈久,雨水也寸寸将他脚下土壤打湿。
雨水沿他脸颊滑下,衣衫湿透也滴着水珠,他抬首望着树上枝叶,又大声唤喊:“有没有人啊!”
声音落进雨声,如滴入江海的水滴,还未泛起涟漪便已然消失。
他眼色沉下,心中一片死寂,心中哭喊着:“我为何会重生,又为何要遭这苦难,明明以为已经逃脱,苏苒苒你为何又将我送回来!”
心中苦闷难消,加之淋了雨,脑子愈加不清醒。
朦胧恍惚,困意渐起。
就这样在屋外立了一夜,淋了一夜。
翌日天亮,入院浇花的丫鬟见了,远处看着下了一跳。
见他不动方才敢上前细察,待看清人影,手中长嘴壶落地“哐啷”
一声。
丫鬟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嘴里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家彬带人走来,也未问什么,只是命人将家思染赶紧放下,招呼下人去找大夫来瞧瞧后,便再没见他人影。
原本还慌张的两小厮,悄声开口问道:“老爷尽然没有怪罪?”
另一人得意笑道:“怪罪?老爷怎会不知道是少爷干的,这府里除了二小姐,人人都盼着他早些死呢!”
“这是为何?”
那人不解问道。
“老爷是什么官?”
“武官。”
“你是不晓得那些武将暗地里说过不好听的话,老爷心里晓得肯定不悦,所以这府里谁都不愿意留着个傻子,辱没了将门之家的名声。”
“原来如此。”
几人抬着家思染进来屋,奉命照顾他的丫鬟心中不满,赌气端来盆冷水,湿了帕子摊在手上,只见他面白气弱,解下汗巾,由臀至胫,或紫或青,或破或整。
背上已是没有一块好肉,连血带肉,干结的血块凝在伤口上,不忍直视。
丫鬟咬牙狠心将帕子盖上,冷水触及伤口,他眉头一皱,闷哼一声。
须臾,盆中的水已变为玄色。
那丫鬟随意擦了几下,拿着药瓶便将药水往上倒。
他被药水浸过,痛觉直接让他从昏厥中惊醒,醒后大口喘着粗气。
斜着眼乱恍,环视四周,嘴里叨念着两声,“苒苒,苒苒……”
丫鬟盖上药瓶,怪声怪气道,“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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