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寿宴、婚宴上,我也见过这位城主。
他年纪跟陆盟主相仿,留着一把花白胡须,看着慈眉善目,说话谦逊有礼。
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竟没发现他的心境有何不妥。
我不想理他,径直往外走,他是何等精明的人,在覆雨天宫的地盘,见我大摇大摆地出入、无人阻拦,也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
没像百里芽他们那样无脑冲动,他转而问身边的人,这是什么情况?
常在大厅活动的人,昨晚我杀欧勇几人时,他们也在场。
为城市介绍说,我是柳烟烟的徒弟,是自己人。
城主立刻收起敌意,客气地跟我打招呼,一点前辈架子、城主威严也没有。
我还是和宴会当天一样,不回礼、不应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周身散发着‘别和我说话’的孤傲气场。
城主操控自己的情绪那是相当到位,能量团只微微波动一下,便重归平和安静。
();() 这种幅度的波动人人身上都有,不能代表负面情绪,真实状态很难判断。
我离开前把云舟放到月南香那屋,以防有人趁我不在对他不利。
出门买零食只是幌子,我真正要去的地方是陆宅。
陆家客房里有我一路购买的书籍,我们的行李还在陆家。
距离陆家遭劫那晚已经好几天了,但陆宅周围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一晚的暴雨并未将鲜血冲净,也许它们已经渗入泥土里。
尸体被运去哪了我不知道,现在陆宅里空无一人。
我忽然回想起原身死的那晚,她老板放火烧了自家宅子,火光映红了夜空,空气中也飘着血腥味。
如果我不是带着异能穿过来,即便原身不毒发,我也会葬身火海。
跳火墙时身上多处烧伤,没医没药的情况下,若是没有治疗异能,光是伤口感染发炎也能要我的命。
陆家大门紧锁,我翻墙进去,到客房找我们的行李。
客房没什么变化,没有被人破坏过。
有人打过架的地方就不行了,墙上裂开几个大洞,园中凉亭的顶不翼而飞。
连荷花池也没能幸免,水不知怎么全消失了,露出塘底的淤泥。
荷花与池中的鱼就甭想了,只能在周围的草丛里找到它们的‘残肢’。
整座陆宅都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腐烂的味道。
“安神医。”
我扛着行李走出客房,本想看看陆盟主的尸体是否安葬了,但陆家一个人没有,尸体全被运走了,陆盟主的尸体也不知去向。
突然被人叫住,我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动作。
“安……或许我应该叫你暗七。”
来人仍是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洛阁主这话从何说起?”
我看着缓缓走来的洛修然。
他是从后花园方向过来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
“从何说起呢,要不就从…你最后一个任务说起?”
他面带微笑,像是在谈天气。
“我最后一个任务?云舟叫我出来买糖炒栗子。”
我继续装傻。
“她死了,你活着,我只是想问清楚,是因为最后的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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