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也讨厌你。”
深呼吸了一口气,白洛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缓缓的开口:“那天宴会上明明是一个意外,可你却一直把怨气与怒火撒在我的身上,羞辱我,欺负我。”
殷聿琛的脸藏于黑暗之中,躺在地上的白洛槿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他只是静静的踩在她的肩膀上,平静的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在白家……过得很不好,父亲逼我嫁给你,我也无可奈何,我不求你真的把我当成妻子,只求你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哪怕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见殷聿琛不说话,白洛槿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她清楚只凭自己几句装可怜的话,自然不能消除他的怀疑。
但是这些话多多少少能起些作用,至少,能暂时安抚殷聿琛的情绪,如果能够唤起他心中那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那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白洛槿的语气更加可怜,还带了些许的哭腔,像是在控诉,更像是绝望:“可是,你比他们还要过分,我实在太累了,我想要逃跑,但是我无处可去,我只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赖在白家的废物,我能成为谁的棋子?”
……
白洛槿说完,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人在黑暗之中对视着,如寒霜般清冷耀白的月光照进房间,安静得宛若一副静止的画面。
“哈哈哈哈……”
殷聿琛勾起唇角,突然仰头狂笑,张扬的笑声突兀的划破方才的寂静,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瘆人。
殷聿琛挪开踩在白洛槿肩头的脚,斜看着她从地上狼狈的爬起,冷笑着抬手“啪啪啪”
的鼓起掌来。
“白洛槿,你还真是好演技,我差一点就被你骗了呢。”
殷聿琛上挑着长眸,嘲讽的俯视白洛槿。
她是演的很好,但殷聿琛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
是眼睛。
她的嘴巴在求饶,但是眼睛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屈服。
一个平日里看似懦弱无能的女人,实际上却有着坚韧的心性和倔强的性格,潜伏在角落中,默默的忍受着一切。
脸上看似软弱,但脊背却从来都不肯弯下。
呵,怪女人。
殷聿琛扯了扯唇角,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眸底的冰冷却淡了几分。
内心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之前对白洛槿的极其厌恶似乎减轻了不少。
但是,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白洛槿是真的可怜,懦弱的外表只是她生存的保护壳,她的内心倔强而又坚强,尽管她还不算是一个太令人讨厌的女人,殷聿琛都不可能把她留在身边。
她太危险了,白洛槿的身上总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气息,那抹气息锐利而又冰冷,不该属于一个深居的大小姐。
殷聿琛不允许自己的身边有任何是意外。
何况白若朝不是一个善茬,他的野心太大,把白家的人留在身边,始终是一个祸患,谁知道白洛槿会不会在白若朝的胁迫下,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情?
白洛槿不知道殷聿琛心中所想,在听到他的话后,靠在墙上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底划过一丝懊恼。
是她的演技太差了吗?果然没有刘海遮挡,她还是演不了可怜。
眼眸微垂,白洛槿盯向殷聿琛的小腿,在心中挣扎着思考:要不要……试着抱大腿装可怜?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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