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我打开电视看了一部西班牙语电影,完全不知道那些尖叫的演员在讲什么。
我把吃了一半的早饭继续吃完。
我画了窗外的曼哈顿,琉璃色天空与青蓝的河,桥梁上年轻的情侣。
距离规定的返程航班还有九十分钟,司机来接我前往肯尼迪机场。
不错,霍亦琛的确说了,如果来不及,你就自己先去。
我什么也没有察觉。
换好登机牌,在休息室中等候,喝了一瓶矿泉水的时间,我听到广播,我所乘坐的航班已经邀请乘客登机了。
可我不能登机,我先生还没来呢。
我试着呼叫他的手机,却始终接不通。
当终于看到关若望现身时,我还像傻子一样,在他身后寻找霍亦琛的身影。
就算关若望亲口对我说:“上飞机吧,他不会来了。”
我还是那个傻子,还在继续找他。
我傻乎乎地随着他的话头儿走:“他换了下一班吗?改签手续办好了吗?怎么我们不一起改签?”
关若望表情很难看。
他一定是忍着笑,观赏我被蒙在鼓里的丑态。
“快点儿走吧,我们已经迟了。”
登机,关闭手机,调直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滑行,起飞,直上云霄。
“亦琛改签了几点的飞机?”
我有些昏昏沉沉,闭目静息。
“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关若望声音尖刻地切进我的骨肉,“我说了,他不会来了。”
这是个玩笑吗?我没觉得好笑:“……什么?为什么不来了?”
“我想你很清楚。
难道骗人太久,连自己也成功骗过了?”
关若望冷声道,“我再说得明白点儿好了,他对你完全失望了,他不会再见你,更不可能承认你是他的妻子。”
在千米高空,你真的无法逃离。
如果可以,我绝对会打开舱门跳下去。
我不管以前的我是怎样,有那么一会儿,我发誓也不在乎机组乘客的安全。
那晴天霹雳直接击穿了我,我终于开始正视命定的破碎。
“你到底在说什么?”
关若望显得不耐烦:“你真的完全不听人讲话啊,丫头。”
他在这个时刻还不忘表达对我幼稚的鄙视,“他还肯照顾你回国,已经是金子般的心了。
如果是我,直接将你丢在身后,自生自灭。”
我用意念向空中打着乱拳,想击退看不见的敌人。
发生什么了?出错的一定是总结会议,高约翰将我的回答记录给他看了吗?他因为我在催眠中断然否认与他的婚姻而生我的气?因为我没有回应他的吻?不对,一定有更严重的差错,让他甚至不愿见我一面,不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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